“报!”一名身着戎装的小兵进入大堂当即跪倒抱拳道:“启禀各位大人,西边出现一支大军,看旗号似是川王兵马!”
众官面面相觑,冯恺!
冯贼果然出兵了!
“诸位随本官上西城!”
几顶轿子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西城,待到众官登上城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数里外一支大军如同盘踞的卧虎,大军当中旌旗蔽空!
玄武、青龙、白虎、朱雀、腾蛇、麒麟……
最高大乃是中军位置的两面大旗,那旗帜上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川字,另一面上面则绘着一只冲天巨拳!
远眺十里,自然不可能看的太过真切,但是只要看到个影子就足以分辨,毕竟武锐军的各种旗帜在四川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很显然冯恺率兵而至,这也是废话,从西边而来,还能拥有这么大阵势,除了武锐军还能有谁?
可是……这他么就有那么一点尴尬了,要知道他们先前还在讨论光统帝和南京所立新帝的正朔问题,在这个时候他们该奉谁为正统当真是个艰难的选择。
毫无疑问,从士大夫的角度来选,肯定选南京的,但是四川离南京千里迢迢,怎么奉?
而光统帝就在四川,身为四川之官不奉四川之主为正朔?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逃来重庆,得知张献忠来攻打重庆的消息之后便派人去成都求援,虽然没有收到回应,但是现在人家来了!
而且看架势,这还是倾巢而出!
“且看战势,再做决定。”陈士奇断然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当武锐军到来之时,重庆已别无选择!
“军容齐整,张弛有度,绝非乌合之众。”张献忠脸色极其凝重,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什么样的军队是真正的强军,一目自可了然。
张定国的脸色也是无比沉穆,他第一次去成都西郊大营的时候,那个时候武锐军主力已经前去救灾,骑兵也没有出现,现在一看,比起当初所见,武锐军强盛何止十倍!
原本以为大西军对阵武锐军,胜负大概参半,现在看来,大西军的胜面绝对不超过两成。
这个时候张定国恍然间想起第二次见到冯恺时候,冯恺说的那些令人费解也难以理解的话。
‘靠血战厮杀锤炼出来的兵固然是当世精锐,但是再精锐的兵没有绝对的防护,死伤也会无比巨大,甚至只要遭遇一场大败就会伤筋动骨,但是防御到极致,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必定会成为所有敌人的噩梦。
因为这样的兵缺少的只是历练,只要上几次战场,随随便便淬一下火,就会成为虎狼之兵,另外极致的防御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精锐战士的生命。
因为就算再精锐的兵一旦命没了或者受了不得不退出作战序列的伤,那也是惘然无用,战士的命保住了才是根本,所以武锐军不惜血本为每一位战士打造铁甲,不遗余力的去培养医护女兵,这些代价如果和死伤无数血染疆场的精锐之兵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当然这些话理解起来没什么难度,让张定国难以理解的是那一句‘任何武锐军的敌人都会知道,面对降维打击的时候会是何等的绝望。’
降维打击?
张定国依旧不懂,但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些懵懂的明白。
“谁去和冯恺小儿交涉?”张献忠的目光扫视帐内,最后目光落在严锡命身上。
严锡命只能硬起头皮道:“微臣愿往。”
“去吧,切记不得堕了大西军的威严!”
“微臣明白。”严锡命退下,单人独骑出了大营,看那背影,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般的悲壮。
“或许我儿定国是对的……”张献忠看向张定国叹了口气道。
张定国拱手道:“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