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恺要本王退出四川,将已经占领的州府全部还给他?否则就要对本王用兵?”
张献忠话音落地,顿时引的满堂大笑。
唯有李定国一脸的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张献忠脸上也挂着淡笑,他征战十余年,曾经大败过也曾大胜过,无数的反王倒在他的前面,而他依旧活着,崇祯都死了,他还活着。
李自成杀入北京,北方数省被其囊括,他本来打算夺取湖南、湖北、四川乃至整个南方和李自成分庭抗礼,最不济也能裂土称帝,可没想到李自成竟然那么不成器,玩一出追赃助饷,生生逼的吴三桂降而复叛,损失了数千精锐骑兵不说,还在山海关被满清迎头痛击,以至于溃不成军。
真是个目光短浅的废物啊。
这样的废物都不配为他的对手,这天下也注定是他张献忠的,他将灭亡南明,痛击李自成,驱逐清狗,建立一代盛世王朝,成为开国帝君!
然而没想到昔日麾下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兵竟然会在川西混的风生水起,竟然能硬生生拉起一支大军。
如今这小卒子更是拥兵自重,趁着崇祯皇帝死了,硬生生将蜀王那个傀儡给扶上了皇位,还想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当真是下的一手好旗呐。
这些本和他没甚大关系,毕竟明廷未灭,如今家里又闯进清国这条恶狗,不管怎么说,也该先亡了大明再灭了满清,之后才是群雄逐鹿嘛。
而在这之前,天下反王难道不该同气连枝,共抗外敌?
现在自己曾经的部下竟然要对他用兵,当真是有些好笑。
“二弟,看来二弟去了两趟成都,竟被冯恺吓破了胆子。”张可望冷笑道:“冯恺小儿潜入成都,侥幸挟持蜀王,这魄力倒是有可取之处,可他占据成都四年之久,却只控制住了巴掌大的川西,那武锐军虽有十万之众,可也就是一群只敢躲在军营里面喊打喊杀的菜鸡罢了。”
张能奇笑道:“大哥说的是,天下纷乱,群雄并起,当世枭雄,谁不是身经百战,血染征袍,冯恺就算要练兵,练个一年难道还不够,就算不够练上两年总够了吧,哪里有练兵练上四年,却一直不上战场的道理。”
张文秀附和道:“不假,真正的精锐之兵,谁不是历经血战,连战火都没经受过的军队也敢称虎狼之师?冯恺窝在川西,美其名曰是蛰伏,可说到底只是没有和天下群雄争胜的信心罢了,他怯战!”
李定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义父最器重的乃是大哥孙可望,大哥这么认定,义父……
罢了,罢了,义父不栽个跟头,如何会知道痛,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冯恺念在天下反王当同心协力的份上,不要下手太狠。
“义父,事不宜迟,我军当立即进攻川北重镇重庆,拿下重庆就等于是遏住了成都咽喉,届时冯恺若是听话,乖乖附从于义父,来日义父夺取天下,还能给他封个公爵侯爵,若是……诛之!”
张献忠颔首道:“瑞王朱常浩从汉中跑到重庆,溜的跟兔子似的,本王当攻灭重庆,活着朱常浩,将其凌迟!传本王军令,明日辰时,大军拔营,直扑重庆!”
“喏!”
张献忠率数万大军杀奔重庆,而此时的成都已然陷入狂热的海洋。
无数的百姓走上街头奔走相告,酒楼茶馆里面到处都是在热议武锐军即将出兵的消息。
可以说,希望冯恺出兵的远远不仅仅只有武锐军的将士!
官场、士绅、豪门乃至万千百姓等在翘首期盼冯恺出兵,可以说等的花都快谢了……
将士们祈盼是为了建功立功,是为了获取足够的战功来封妻荫子。
官员们祈盼原因很多,比如冯恺的地盘越多越大,那么他们升迁的机会就越大,既然当官,谁会嫌自己官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