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此刻正坐在定川王……现在已经是川王府的待客室内悠闲的喝着茶。
水是好水,茶是好茶,但是李定国却喝的没滋没味。
他昨天到的成都,恰好碰上蜀王称帝。
说实话,谁都没想到蜀王会称帝,毕竟蜀王的血脉实在是太远了,他称帝根本就得不到大明臣僚的认可。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成都如今说白了就是冯恺的天下,不是冯恺授意,蜀王能称帝?敢称帝?
但是李定国也不得不承认,冯恺走了一步好棋,蜀王血脉再远又如何,人家是明太祖的子孙,名义上就有继承大明皇位的法理依据,刘备的血脉跟刘邦离的更远,汉献帝难道就不称皇叔了?刘备就不能称帝了?
说白了就是个名义,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
哪怕天底下人都知道蜀王是傀儡又如何?光统帝登基就给冯恺上王号,加九锡,九锡是啥?九锡基本上就代表篡位,加这玩意蜀王不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天底下的人,他这个皇帝只不过是当着玩的罢了。
但是名义……至少在如今天下未定,大明没有彻底消亡之际,这名义多少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处。
只可惜所有反贼都能用这个名义,偏偏他义父用不了,因为他义父连老朱家祖坟都給掘了,还降而复叛,还杀大明藩王数人,义父要是扶个傀儡出来,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一世。
这一次来成都和上一次来的时候,这成都给李定国的观感相差不大,但似乎又差别极大。
成都的百姓忙忙碌碌,脸上大多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是一种不经意间流露而出,发自肺腑的情绪。
整座城安宁祥和,新的行政体系让冯恺治下所有政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完全就是一个正在焕发出勃勃生机的新兴王朝该有的盛世模样。
再看看义父,义父建立了大西国,然而大西国境内处处都是焦土,随处可见的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
这些难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一路逃难,不知前路,难觅归途。
李定国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骨子里面的忧国忧民一直都有,他也看不惯义父的很多作为,认为这不是雄主该有的作为,但是没办法。
义父不仅仅对他有大恩,而且也是为了反抗暴政,想要推翻腐朽的明王朝揭竿而起,他对于这个世道是有大功的,只可惜被逼走歪了路……
不知不觉间又押了一口茶,李定国感觉有些尿急,便欲起身解手,恰好,冯恺迈步而入。
李定国尿意顿退,起身拱手道:“定国拜见川王。”
冯恺大笑还礼道:“李兄与咱年纪相差仿佛,本是同龄人,有些虚头巴脑的话就无需多说了吧,大西王乃是为了推翻大明而起义,而咱现在可是大明的臣子,李兄拜见明朝之王,若是被大西王听了去,恐怕心中不喜。”
李定国知道冯恺这话里面公事公办的意思,而且冯恺和上次见他的态度迥然不同,这似乎是一种信号。
“冯帅。”李定国称呼立变道:“李某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来此乃是受义父之命来和冯帅结盟!”
“结盟?”
“不错,正是为了结盟,李自成杀入北京,逼死崇祯,但是大明还有南方,南京的群臣也必然会迎奉新主,这个时候远远还没到群雄逐鹿的时候,天下义军当同气连枝,先将大明连根拔起再说其它。”
冯恺大笑道:“看来李兄这消息还是有些迟缓呐。”
李定国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冯恺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这天下又有大事发生,要知道冯恺窝在川西,而大西军主力如今在川南,就算是消息,那么也该是他们先知道才对。
“李自成入北京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追赃助饷,这消息大西王可知?”
李定国点头道:“杀入北京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