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五问道:“二哥,这一路上都没问,是不知道能不能到成都,现在到了,二哥你是不是该给咱们弟兄交个底,下面什么打算?”
“积蓄力量!”冯恺答道:“明太祖当年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于是有了大明江山,咱别的不会,抄作业难道还不会?”
“抄作业?”徐老五无语:“二哥你现在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实在是听不懂……”
冯恺笑了笑:“当流寇最后的下场必然是被剿灭,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积蓄力量,招兵买马,锤炼出一支军队出来,先把这成都府给占了,再图后计!”
“二哥莫不是在开玩笑!”徐老五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就凭我们这点人,还想占成都?”
“我有个大胆的计划,只要成功了,未必没有机会,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去陪高大哥罢了。”
徐老五不说话了……
“老四。”
“二哥打算咋干,刀山火海的咱老四绝不皱一下眉头!”
“明个晚上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去一趟西城,寻到那个姓褚的商贾家,把姓褚的给灭了门再说,咱们现在需要银子,有了银子才好办事,老五,你带几个机灵点的弟兄去蜀王府外转悠,刘老头说了,蜀王最宠爱的儿子朱平棹养了一处外室,找到地头,准备劫了!”
“你还真打算动蜀王!”徐老五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在成都要动蜀王,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富贵险中求,不拼就是等死,更何况把弟兄们拖到成都来,我可不是来找死的,照我说的办,成功的希望很大!”
“既然二哥这么说,那我没意见,老四,小六,你们怎么说?”
袁老四嘿嘿笑道:“咱烂命一条也没个主见,二哥说咋就咋,左右也就个死,怕球。”
方老六撇了撇嘴:“要没什么事,我去练武了。”
问了也是白问,方老六去练武,袁老四也充当陪练去了,冯恺和老五又聊了一会,便各自睡觉,这么多天也没睡过踏实觉,如今身在寺庙,也不用担心被告密,度雨和尚想必也知道,他敢告密,必死无疑!
次日,十几个弟兄分成两拨,徐老五带人朝北城蜀王府而去,冯恺则是去了西城寻那褚姓商贾的晦气,方老六留在庙里看着。
西城乃商贾云集之地,商业氛围极其浓郁,褚正清这些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一妻一妾生了两儿两女,最终活下来的只有幼子一个,花了不少银子送进南国子监买了个监生。
褚家在西城经营一家成衣铺、一家布店还有一间粮油铺面,算不上豪商巨贾,但也颇有身家,只不过风评一直不太好。
之所以不好,主要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前年冬天,有逃荒的穷苦人讨饭讨到了褚家,被轰了出去还摔断了一条腿,最后活活冻死在褚家门口。
另外就是褚正清还放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穷苦人家但凡还有一点办法,谁愿意借这吸血的钱,没办法跟褚正清借了五两银子,约定半年归还,利钱三分,谁知道褚正清在借契上动了手脚,半年后让人家连本带利还二十两,那小民被逼的拿田典了贷,最后气不过就吊死在了褚家的门头上面……
其实说真的,这种事在民间并不少见,灾年的时候成千上万的流民被挡在城外,官府不闻不问,富户豪绅当作没看见,最后被活活冻死饿死的比比皆是。
至于因为借贷而破产,最后卖儿卖女卖老婆卖自己的更是数不胜数,司空见惯了也就不稀奇了。
寻常百姓不敢指着权贵豪绅的鼻子骂,私底下吐上几口口水,骂几句丧尽天良还是敢的,袁老四劫来这刘老头当真是块宝,对这成都府里的大事小情,鸡零狗碎的事当真是了如指掌,着实让冯恺少费了不少功夫。
“刘老头对姓褚的家很熟,家里现在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