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带着斥候军清理道路去了,按照惯例,军队前进道路幅宽二十里都是金军斥候的侦查范围,所以他们一直等到金军过去,才悄悄跑到此处埋伏。
一直到了天将正午,阳光正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斥候军才派人过来通知,前路已经扫荡完毕,现在正是出击的最佳时候。
“全体注意,重骑军覆甲,轻骑兵分两路左右包抄,半柱香后出发。”
随着呼延绰的命令,所有宋军都行动起来,这次重骑兵没有带辅兵,他们需要一次性打垮正在渡河的金军,然后迅速脱身逃跑。这次突袭不在于杀伤多少金军,只要能打击金军士气就行。
当重骑兵进入金军视野后,金军慌乱了。此时恰好大部金军已经渡河,留在辽河西岸的不过一万多人。
“杀!”
马蹄隆隆声响起,伴随着马身上的铁甲哗啦啦的声音,一股死神般的气息压了过去,金军顿时被吓得不知所措。
“杀过去,掩护部队渡河。”
留在西岸的金军指挥斡论举起狼牙棒高声呼喝,带着五千骑兵开始起步冲阵。
黄色的洪流和黑色的洪流撞在一起,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呼延通透过水晶护镜,看到了前方正在拼命砍杀的金将斡论,长枪一抖,胯下马陡然提速,朝着斡论便冲了过去。
斡论此刻很是痛苦,连续与几个重骑兵交手,明明狼牙棒已经打到了敌人身上,敌人却只是身形微晃,眨眼就冲了过去,仿佛一点伤都没有。
原来所有重骑兵都将自己绑在马上,即便是死,他们的身子也会端坐马上不会掉下去。
斡论的眼睛充满血丝,心中的骇然让他开始犹豫起来,怎么才能打死这群浑身是铁的家伙?
一杆长枪如同毒蛇一样窜了过来,斡论下意识一挡,把长枪隔开,长枪上传来的力量差一点让他手里的兵器脱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长枪旁边的一个重骑兵腰刀一挥,他只感觉到脖颈一凉,大地开始旋转起来。
呼延通没有停步,手中长枪挥舞,连杀了好几个金军,此刻斡论的人头刚刚落下,却被后面的一个重骑兵伸手接住。
呼延通身上已经被棍棒击打了好几下,最严重的是左手臂膀被打中,手中大枪已经把握不住,索性投了出去,刺穿了一个金兵的胸膛,金兵惨叫着落马,旋即被后面的马匹一脚踏上,又带翻了这匹马。
呼延通低头闪过呼啸而来的大刀,一把铁锏已然在手,一锏打去,人头崩裂,脑浆四溅。
“小心。”身旁亲卫大声疾呼,一杆大枪刺了过来,呼延通已经来不及闪避,不过他也不慌,身体微侧,枪尖刺中铁甲,发出滋滋的滑动声,甚是刺耳。
呼延通毫不犹豫用手臂夹住大枪,一锏砸过去,那金将的头颅立刻被砸扁。
身旁的亲卫伸出腰刀帮他挡住两边袭来的刀枪,他又顺势一扫,两个金兵惨叫着倒地。
说起来很长,实际上也就短短一柱香的功夫,他们已经杀透了敌阵。
呼延绰举着还在滴血的大枪,高声呼喝:“撤退,撤退。”
重骑兵跟着他高举的大枪开始缓缓转向,而两翼的轻骑兵则横向冲向漏网的那些金军,只不过一个冲锋,便将剩余金兵一扫而空。
等重骑兵缓缓停住,有轻骑兵将他们的备马赶过来。
重骑兵纷纷隔断绑住身体的绳索,在轻骑兵的帮助下换了马匹。
此时轻骑兵一部分列阵戒备,一部分抢夺马匹,一部分去将受伤或者死亡的重骑兵将士身上和马匹上的铁甲卸下来。
重甲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一具也不能流失的,要知道被敌人捡了去,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