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这话谁信谁是傻瓜。不要说是侄女婿,亲生儿子都不成的。
官家看不见陈嘉的表情,自然不知道他肚子里面的腹诽。
“臣惶恐,臣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为我大宋开疆拓土,灭金辽,取西夏,让我大宋子民能过上平安日子。”
“嗯,朕很欣慰。懿言啊,这次召你回京的目的你可知晓啊?”
“臣不知,臣只晓得天家要臣往东,臣绝不往西。”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绝不往西。懿言啊,太子近年所作所为你也知晓吧,有何看法啊?说与朕听听。”
陈嘉立马跪下,背上的冷汗直冒,“臣……臣……”
“大胆说,朕恕你无罪。”
“臣听说过一些,不知道真假,不敢妄自揣测。”
账幔里的官家显然不高兴了,“懿言,我一直以为你年轻,为了大宋立下不世之功,应该有所担当,难道在朕面前些许真话都不愿意说么?”
陈嘉沉默了一会,终于咬牙说道:“臣以为太子殿下德不配位,我大宋自太祖以来都是仁德布施天下,尤以神文皇帝为最,大宋国泰民安,四遍安定。就说这二十年来,陛下仁德之名满天下,臣开天津榷场,东京换幽州,桩桩件件都是陛下全力支持,若无陛下,怎么会有今天大宋的辉煌。可见人君的德行可以开疆拓土,文治武功,可以国家兴旺啊。不过太子之事乃是皇家家事,当以陛下意愿为尊,陛下的任何决定,臣都服从。”
“呵呵呵,那让你交出兵权去任礼部侍郎如何?”
陈嘉毫不犹豫道:“臣谢陛下恩宠,绝无不从之理。”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兵符,双手高高捧上。
一旁的太监走过来将虎符接过,转身交给账幔里伸出来的纤纤玉手里。
官家把玩着虎符半晌,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懿言啊,四十万大军在手是什么感觉?”
“怎一个累字了得。臣布衣时候,每天睡到自然醒,在家里练练字,搞一点小发明,想吃啥出门大街上多的是。街坊邻居见面话都多得不得了,兴致好了能聊一下午。”
“可臣做了官带了兵,每日里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日日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还要殚精竭虑帮军队筹措粮草,就怕哪里疏忽了引起士兵不满。古人说带兵就要与士兵同甘共苦,于是臣日日与士兵吃一样的饭食,陛下啊,那饭食有多难吃知道么?臣心里苦,却不晓得和谁说啊。”
“人家带兵总能落下一点好处,臣带兵呢?每年六百万贯军费,三十万军队怎么够用?臣家里是有钱,拿一些出来贴补贴补其实也没啥,就当为国分忧了。可臣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年贴补一千多万贯。臣实在受不了,只好每日里想着法去赚钱……,每日里一睁眼满脑子就是从哪里去搞钱……,臣……,臣苦啊!”
说到这里,陈嘉放声大哭,语不成句,“凭啥西军每年三千万贯,我河东军就是后娘养的?每年六百万贯够啥用?陛下啊,臣实在受不了了,多谢陛下隆恩,救臣于苦海,臣感激涕零。”
账内的官家一时间不晓得说啥好,的确如此啊,每年六百万贯支撑三十万军队只能说勉强够用,但是想把军队建设成精锐,那就差得太远了。
“童贯带着十万西军入京的事情你可知晓?”
“臣晓得。”
“懿言,河东军何时能入京?”
“臣的三千亲卫军后天到,二万骑军五日后到,步军和后军大约十五日后到。”
“三千?”
账内没有了动静,了解官家才开口问:“原本我让童贯带兵进京是因为京畿禁军不可靠,谁知晓童贯居然与太子勾连……,懿言,我能相信你么?”
“死而后已。”
“好。你让军队加快速度,三日后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