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经略的河东禁军战斗力非常,西军不见得是对手。人数上也不吃亏何况我们京都还有十五万禁军可以调用。”
一个幕僚出言建议,随即被另一个幕僚推翻,“京都这十五万禁军还叫军队?高太尉让他们干点私活都凑不齐人。”
旁边有人插言,“陈经略的十万河东禁军足矣。”
有人提出异议,“兵符呢?没有调令,陈经略焉敢带兵入京?”
赵楷豁然起身,“不错,立刻让枢密院发调令,让陈嘉速速进京。”
蔡翛摇摇头叹息道:“枢密院现在掌握在童贯手里,没有他的许可,谁敢发调令?”
“父皇呢?我去找父皇,只要他下旨,陈嘉就可以进京。”
蔡翛又是摇头,“今日上午我已经去过了,皇城司封锁了宫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赵楷勃然变色,怒声道:“季少保何敢如此?难道他不怕满门抄斩么?”
其实赵楷有个官职叫皇城司都知,虽然是个禄官,但名义上依旧是皇城司的上官。
季涛是勾当皇城司公事,皇城司的实际领导者。
蔡翛拦住愤怒的赵楷提醒道:“季少保忠心耿耿,如果没有官家旨意何敢如此胆大妄为?”
赵楷一愣,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我父皇的旨意?”
旁边一幕僚也恍然道:“对啊,莫非官家已经知晓童贯的事情,所以有所防范?”
蔡翛被此人气笑了,不要说皇城司在京城也不过三千禁卫军,就是三万,怎么挡得住西军十万军队?
他也不理那人,只是对赵楷说道:“京都十五万禁军这几天也都全部归营,高太尉今日已经入营。”
赵楷头皮发麻,此时此刻,他突然感觉所有的事情已经失去控制。
几人乱哄哄商量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头绪。赵楷恼怒之下将众人轰走,自己独自在花园里散步。
一轮明月高悬天上,将大地照得一片雪白。
赵楷无心欣赏如此美景,只是心烦意乱。
“殿下,门外有个自称是陈经略的信使找您。”一个护卫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禀告。
赵楷一愣,瞬间大喜,“快请!”
书房里,赵楷看着手中的空白纸张发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信使怎么称呼?”
那汉子恭敬回答:“河东禁军经略亲卫军指挥使,王贵。”
赵楷抖了抖手里的空白纸张,涩声问:“这……这就是陈经略的手书?”
王贵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赵楷,“殿下,这里有一个河东禁军功劳册,还有一张缴获敌资清单。清单上的东西是给殿下的,功劳册请殿下朝会多多美言。”
赵楷迟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果然就是功劳册和礼物清单。
惶急之下开口问:“就没有别的信?口信有没有?”
王贵点点头,“有。”
赵楷这个气啊,陈嘉怎么派这么个鬼东西来,说话一点不爽落。
王贵抬眼看看赵楷那张极其俊美的脸,一字一顿说道:“殿下睿智,见信便知。”
赵楷懵了,举手看看那张雪白到没有一点污渍的信,嘴里默念口信,忽然心头一动,慢慢地嘴角浮出笑意。
王贵偷眼见赵楷已经明了,随即拱手告辞。
赵楷拿着空白纸张想了半晌,忽然仰天长笑,“陈嘉啊陈嘉,果然不同凡响。”
章斌元见王贵回转,开口问:“送到了?郓王明白了没有?”
王贵点头,“听了经略的口信才明白的。”
章斌元苦笑着摇摇头,“诸葛一生唯谨慎,哪及经略无字书啊。王贵啊,你可明白你家经略的意思?”
王贵双手一摊,“我只管送信,经略说啥我做啥,不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