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树下,陈嘉躺在躺椅上眯着眼在与透过树荫投射在他眼睛上的阳光较劲。没有碧月在身边真的不习惯。王贵就是没眼力价的,茶杯都空了好久,也不晓得来斟满。
张友泉走进院子的时候,看见躺在躺椅上的少爷,满脸的褶子便皱成了一朵花。
“少爷,您这病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陈嘉闭上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不是在等消息么?好消息来了自然病就好了。”
张有泉拖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见茶杯是空的,于是冲着旁边正在和韩钰吹牛的王贵喊道:“你怎么回事?会不会伺候人?茶都没了。”
王贵闻言赶紧跑进里屋拎了一个茶壶出来,将陈嘉的茶杯满上。又拿了个空茶杯放在张有泉面前也满上。
韩钰端来一个果盘放在茶几上,冲着张有泉抱歉地笑笑。
陈嘉端起茶喝了一口,“王贵,韩钰,你们两个过两天下部队去,想去哪个部队你们自己想好。”
王贵韩钰闻言都是一惊,不就是忘记倒茶了么?至于赶我们走?相互看看又看看陈嘉,没敢搭茬。
陈嘉看他们这副样子就晓得误会了,于是道:“过两天韩世忠他们要来,你们去部队锻炼锻炼,总不能老是呆在我身边。”
韩钰不情愿道:“我不要去部队,我哥说了,就让我呆在经略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一直呆到老?你不嫌弃我我都嫌弃你了。”韩琪的意思陈嘉明白,就是紧紧抱住陈嘉大腿的意思,但是不行啊,部队要扩张,必须要信得过的人去带。
韩钰愣了愣,看看王贵,见王贵也是一脸不情愿,于是硬着头皮道:“那就呆到老,等你嫌弃我的时候我再走。”
陈嘉见他们两个都不同意,心想先不勉强吧,过些日子再说。
张有泉看看他们,摇摇头,还是太年轻,不懂事啊。
“少爷,沈杰一会要过来,说有事找您。他这几年在江宁干得不错,上上下下关系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若不是他,估计早就人走茶凉了。”人走茶凉这个说法有点过了,福王还在呢。不过县官不如现管,没有沈杰维持上下关系,估计陈嘉的很多生意总会有人指手画脚,设置障碍的。
“行,等他来了我再走,先去街坊转转,几年没有回来,怪想的。张叔您先去忙你的,你的二个孙儿好几天没见你了,赶紧去抱抱。”这个院子就是陈嘉最早在江宁的家,陈嘉和陈琦都离开后,这院子便让张有泉一家住了。
老头把陈嘉以前住的院子保留得完好如初,被陈嘉讲了一顿,院子总要给人住的,老空着不好。
这次回到江宁,他特意跑来怀旧,是不是老了?一般人家说老了才会怀旧的。
张有泉的眼睛都快笑没了,于是站起身拱手道:“那行,少爷晚饭一定要在这里吃,吃好了再回去。”
“还是去我家吧,好久没有和大伙聚了,我那里宽敞,耍得开。”陈嘉看看王贵问:“都通知了没有?”
王贵点头,“除了几个在外地的,都通知到了。”
余定河上的船只少了许多,杭州的战火让两地贸易中断了好久,现在要恢复还需要很多时间的。
隔壁老邻居见到陈嘉,都激动万分,纷纷围了上来。
现在正是下午,年轻人估计都在在外做工,留下的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和小媳妇们。陈嘉看见了好多个陌生的小娘子,便晓得是这几年嫁过来的。
“嘉哥儿,这一去就好几年了,怪想你的。”一个大婶活得比较自我,浑然不顾现在陈嘉的官职,依旧以以前的口吻和陈嘉说话。
陈嘉见他们都围坐在树荫下,簸箕里面还有瓜子,老实不客气就抓了一把,一边嗑一边笑:“大婶,我也想你们的。这不就来看看你们么。”
大婶闻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