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禁军再一次从大营里出来,在战鼓雷响中各就各位展开战斗队形。
高大的抛石机经过重新改造,加强了攻击精度,炮石也都经过打磨,尽可能地统一了重量。
箭楼也改造过,增加了一层,增加了垛口,火枪兵就无需暴露在敌人的弩箭攻击范围。下层的弩箭兵更是被保护严密,有足够高的木板遮挡身体。
杭州城头也有抛石机,城下也布置了不少,可惜在抛石机对战中,仅仅四个时辰就被消耗殆尽。
箭楼再一次被推到运河边,与杭州城头的义军对射。义军有人采用火箭攻击箭楼,可惜被箭楼的几桶水就解决了问题。
于是义军就要承受三个层次的攻击。箭楼比城墙还要高一些,所以义军除了垛口的掩护,女墙一边几乎是不能站人的。
下面壕沟里有精确射手瞄准了每一个垛口,但凡有露出身体的就会遭受打击。
云梯上全副武装的攻城部队正在举着盾牌咬着腰刀努力攀登,虽然义军依旧采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应对,攻城部队依旧前赴后继往上爬。
云梯比上一次进攻多了一倍,这也让城墙上的守军在多重打击下人员不敷使用,好几次被官军突破登上城墙,若不是方七佛组织的敢死队拼命反击,早就被官军站稳脚跟了。
战斗非常激烈,双方的伤亡人员迅速增加,守城的伤亡却要远远大于攻城的。
方七佛无奈之下将西面几个守城部队调了一部分支援东面四个城门。潜伏在凤凰山里的斥候军迅速将这个情报传了出来。
“就一天,方七佛撑不住了么,清河门二千人被调走了一千。”荀程看着手里的情报不由笑出来。
陈嘉则拿着另一份情报在看,“城楼上出现了百姓服饰的青壮,方七佛已经在征召百姓参战了,看来他们的伤亡不小。”
仇俊将一份资料递给陈嘉“后军的统计数据,到现在打了一天,天武军伤亡三千多,河北禁军伤亡八百多,大多数是受伤,死亡的到现在总共三百多人。”
陈嘉看看依旧杀得昏天黑地的战场,嘴角露出微笑。看看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便下令道:“收兵吧。今晚骑兵封住各个城门,防止敌人夜袭。火枪兵保持袭扰,隔段时间就发动骚扰性进攻。李俊的水军也不要闲着,抛石机没事就用用,砸砸墙闹点动静。”
荀程也是微微一笑,拔出令旗命令传令兵发信号。
瞭望塔上的绿旗升起,悠长有力的长号声响起,各个攻城部队开始有序撤退。
杭州城头上哭声一片,到处都是尸体,几乎堆满了整个跑道。人们从消退的亢奋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凄惨景象都不由大哭起来。
方七佛脸色阴沉,仅仅就打了一天,守城部队就伤亡了六七千人,一共才五六万的部队,能守几天?三天?四天?
杭州的青壮被组织起来上城抵抗,这些人其实没啥用,顶多帮着消耗一下官军的箭矢和弹药。
方五看着官军潮水般退去,城下壕沟里的火枪兵还在有条不紊地在开枪,箭楼上的军队在沿着楼梯下去了,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其他人都回营休息。
骑兵依旧对城门保持冲击阵型,这是防止城里的军队出来发动袭击。
一队队辅兵推来大量的柴火堆砌在战场上,晚上这些篝火就是防止敌人出城偷袭的。
晚饭陈嘉照旧去排队打饭,这次士兵看到他都故意往他身边凑,为啥?白天的进攻打得不错,大量消耗了敌人的力量啊。
陈嘉一饭盒打在一个小兵的头上:“多久没洗澡了?臭得要死。”旁边的人都哄笑。
小兵低头闻闻,又让同伴闻闻,疑惑道:“经略,没味啊。”
陈嘉凑上去仔细闻闻,好像不是他,又四处闻闻,这才把眼睛盯在另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士兵身上:“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