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出现在院头的枪口放出黑枪。
不仅仅是鸟铳,还有快枪这类,那种大枪杆一次性可以发射出一堆铅弹散射,造成面积杀伤。
迅雷铳那种多管火铳,18发的连射更是让冲击的骑兵人仰马翻。
常常一队骑兵还在冲锋,大防风就飞跃而起,冲天而降,一个照面便冲杀十余人,骑兵在马上也不过他腰腹的高度,如同小孩一样。
街巷之中骑兵根本散不开,早先准备的那些渔网、飞爪什么的,极难施展,效果大打折扣。
一两百人遇到大防风根本不敢硬碰,只能被杀得败逃。
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辰,府军卫虽然占领了六安城,可根本无法实现围杀,反而出现了大量伤亡,短短半个时辰,便有四五百人阵亡。
营指挥陈到实在顶不住了。
部下已经不愿意去追击了,再这么打下去,士气得崩溃不可。
他当即领着一小队人回去向杨惇复命,杨惇听闻战果,直接一鞭子抽在陈到的脸上,却没有立即派出剩下的那一营骑兵。
“俞大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必须防着……”
低声呢喃了句,杨惇还是去找杨昭了,对此,杨昭并不意外,他特意压着汪家军没有第一时间进城,就是想杀杀杨惇的威风,也让友军帮忙探探路。
此时已经知晓厉害,自然全力以赴。
两人商量过后,府军卫再派1500人进城,而汪家军派2000人进城,留下2500人看守火炮的同时,提防敌军支援。
然而。
这3500人的加入,并没有让战斗变得多顺利,他们每进一步都极为艰难,而府军卫因为怒火,在守军逃走之后,便开始屠杀他们躲藏过的院子里的百姓,然后开始劫掠金银,这种作风很快就传染了,以至于杨惇都抑制不住,战斗节奏再次变缓。
杨昭见不是办法。
便开始成区域性的扫荡,缓步推进,压缩空间。
居民全部驱离房间,去府衙前集合,但凡有不从的,直接斩杀,更是宣扬人群中有一个叛军,就杀十个百姓,让叛军不敢躲藏,让百姓不敢帮他们遮掩。
如此才卓有成效。
张执象他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少,最终被锁定在了城北的一座大院当中,那是六安首富家的院子,占地十余亩,高墙大院,本来是抗拒“匪军”的。
但张执象他们打死几个护院,强行征收,将主家驱离后,这里就成为了最后的据点。
伴随着落日的余晖。
杨昭并不急着进攻,而是让部下去调度火炮进城了,今天的攻城他并没有找到汪养浩的尸体,确信他作为人质还在张执象手中。
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张执象已经无处可逃了。
他也必死无疑。
但,有些人是可以活的,例如王家父女,他们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只要王家付出足够的代价,安抚好各方利益,活命自是没有问题。
因而。
杨昭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门外喊话道:“张执象,最后的机会了,交出汪养浩,你身边的几个人还可以活命,我想,你也不愿自私到让所有人都跟你陪葬吧?”
“王家叔父,崔大太监,我们之间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不是吗?”
“开门投降,自有活命的机会。”
院内没人应答,王家六百护卫,只剩下不到三百,大多已经受伤,还能战斗的仅百余人,一百八十名切诺基战士,也只剩下百人,同样伤员过半。
大家都沉默的检查着鸟铳,擦着刀锋,等待最后的战斗。
天黑了,大家却没有半分高兴。
张执象更是死死咬着牙齿。
肩膀中了一枪的张永焕只是按着他的肩膀,给他力量和支持,王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