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虽然性格懦弱自闭了点,但好歹活到了十六岁,这一世五岁,等到四月份就满六岁了,虚岁可以算作七岁,与王绛阙其实同龄。
王绛阙只比他大了几个月……
这声姐姐他是决计喊不出口的,可王绛阙好像在要挟他……不喊的话,她不帮忙怎么办?
王绛阙只笑着,不做声。
她不太服气张执象这几天的淡定表现,所以特意为难下他,看到这熟悉的拘谨无措,她才心情舒畅了许多。
说道:“整天王姑娘喊着,我跟你这么陌生,凭什么帮你?”
给张执象提了个醒,算是给了个台阶。
张执象醒悟过来,但却不知道该换什么称呼,犹疑了下,试探道:“那就……绛儿?”
“你!”
王绛阙俏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走了,那是父亲对她的称呼,这人好不要脸,竟然如此顺杆往上爬。
张执象知道自己大抵是做错了,尴尬不已。
四叔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竟是在赞许,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依琼更是用完好的那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笑道:“不错嘛,小子!”
张执象一头雾水,犹自担心的问道:“她生气了,还会不会帮忙?要不我去找王叔?”
“啊,看来是歪打正着了。”
依琼感慨着。
……
应天府,汪家。
汪家的重心在苏州,所以应天府内的园子不如桂园,但那只是地段和面积不如,院子内的奢华只能说无人能及。
徽商四大家当中,哪怕是许家也没有汪家奢华。
毕竟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唯有汪家从事盐业赚钱最为轻松,毕竟奴隶贸易和抢劫还要看收成,药材生意也要看运营,唯独盐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汪家甚至都不需要生产。
拿着盐引从两淮的灶户手中收盐,再运输贩卖即可,可以说是躺着赚钱。
看似轻松的背后,是汪家与文官集团的息息相关,所以汪家是徽商四大家当中最关心时政变化的。
嘉靖与杨廷和围绕登闻鼓的斗法,汪家自然保持着密切关注,而且是毫无疑问站在南京这边的,毕竟没有南京朝廷遮掩,两淮盐业彻查清楚,他们还怎么赚钱?
朝廷一年的实际税收才八千万两左右,可仅汪家过手的银子,就上亿两了。
你说皇帝掌权之后,会不动这笔银子?
“崔文已经派人南下,去刺杀淮王了?”汪养浩向管家问道。
管家汪冲回答道:“今早刚走,由原西厂档头魏青锋带队,崔文如今麾下只有两员大将,派出魏青锋,应该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去的。”
汪养浩在院子里侍弄着花草,一边修剪着,一边说道:“那老太监去年来南京,就让人不舒服,惹得人嫌鬼厌的。”
“今儿个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损兵折将。”
“放心吧,魏青锋不可能成功,此次押送淮王的队伍,有耿橘随行。”
汪冲惊道:“竟是蓝阳剑仙!”
耿橘,字庭怀,号蓝阳,江湖尊称为蓝阳剑仙。是正德十五年的进士,如今在常熟当知县,属于文武通才。
位列青龙榜副册第六。
魏青锋这种没有上榜的人,哪怕带着西厂番子悍不畏死,此行想要刺杀淮王也是希望渺茫了。
“淮王那边暂不用管,大通钱庄的案子怎么样?我听说张执象那小儿昨日去了南城,弄了个叫工会的东西?”
提及张执象的时候,汪养浩的表情多了几分阴翳。
汪家买依琼花了十万两,钱倒是小事,但依琼的叛变让汪养浩有种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觉,许青麝那娘们口口声声说绝对稳妥、听话,说她手上有多少人质,但又在交货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