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孤静收手,退了回来,他更想知道这头怪牛的底细,张兄弟懂的杂学真多。
张闻风往前走,传音道:“我先与这头牛聊聊。”
“……聊聊?”
傅孤静诧异不已,和牛聊聊?
张兄弟连牛语都懂?
水牛身躯抵着墙壁,眼泪流得更狠了,低头用牛角警惕对着来人,左边牛背上鲜血淋漓。
走到丈许远处,张闻风停下脚步,打量着浑身漆黑的水牛,倾听钟文庸的分析,传音问道:“你能听懂人话?是就点头,我有法子救你。”
水牛抬起头,见对面的道士眼神温和,是在与它说话,忙点了一下头。
“你随我走吧,我能替你解除咒术。”
张闻风接着传音道,唯有解除了咒术,才能问清楚并找出施法的家伙,与一头不会说话的牛,交流起来很困难。
水牛摇头,瞥一眼北城门外,急得又流泪不止。
“你的意思是……下咒之人就在城外?你被限制不能进城?”
张闻风何等精明,立刻猜到水牛的意思。
见水牛眨着眼睛再次点头,张闻风心里有数了,传音傅孤静、陈青桥两人:“这头牛其实是一个人,它中了一种恶毒的巫咒,下咒之人现在城外看热闹,我在这里守着,你们想办法抓住下咒的邪道,小心,可能是个巫修!”
时间过去太久,钟文庸也不能确定,下巫咒的是得到一些巫修传承的邪道,还是真的黑巫?在他看来,施加在水牛身上的巫咒很粗糙,
“这头牛,是一个人?”
傅孤静、陈青桥两人大讶,傅孤静隐约有点印象,似乎听说过这种邪恶的造畜害人法子。
随即精神大振,在道家地盘上,巫修绝对是人人喊打凤毛麟角的存在。
能够抓获一个巫修,功劳非小。
即使抓获会巫术的邪修,也是功劳。
“张兄弟,你确定是巫咒邪法害人?”
傅孤静传音确认。
他很惭愧,他的见识连后起之秀的张兄弟都比不了,真没看出这头牛是一个人变的,他还戳了水牛一指头,看来今后得沉下心多翻阅典籍。
师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其实博览群书。
这次能够突破,或许与看得书多有关系?
“八九不离十,傅兄,麻烦你遣人通知院主前来,这巫咒很邪气阴毒。”
随着钟文庸就近查看水牛的状态后,传音告诉他更多东西,张闻风这才知道,巫修分白巫、赤巫和黑巫三个大的流派,其中黑巫多败类。
眼前这头牛,是黑巫用一门“厝牲嫁衣巫咒”将人变成,属于邪术,为白巫、赤巫所不齿,而钟文庸属于白巫一脉。
这些秘闻往事,道录分院藏书室中的典籍不会记载得如此清楚。
张闻风与水牛对视一阵,又与傅孤静传音商议后,突然前冲,以极快速度绕到水牛侧面,一巴掌拍在牛背上,将水牛打得“哞哞”直叫唤,水牛低头用牛角乱冲乱撞。
顿时,城门洞子两端看热闹的人群,惊呼声阵阵。
“快看,道爷要降服妖牛!”
“别挤啊,等会妖牛发疯撞来,一个都跑不落,让我出去!”
“不是说妖牛刀枪不入吗?怎么流血了?”
“不知道,可能是道爷用了法术?”
“是前一个道爷用指头戳的,俺刚刚看得很清楚。”
“……”
希岭县承平数百年,行人行商增多,城外的护城沟早就成了摆设,四处城门填出了通往城外的甬道,两边长出了遮阴的树木。
一个穿粗布短衣戴破草帽汉子,斜靠在一颗粗壮树干上,竖起耳朵倾听着。
到处是闹哄哄看热闹的人,汉子嘴角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