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也是一种磨砺。”
陆恒笑道:“她若把自己磨砺了过来,那自然也是好的,我自然给她机缘,教她有个好路数。”
“若没能磨砺过来。”陆恒哈哈一笑:“单凭她,可比得我拳头硬?”
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如此。算来算去,各种顾虑, 看这个有问题,看那个有麻烦,仿佛一件事,非得要计算的一丝不差,才能施行;一个人,非得要完美无瑕,才看得起。何必呢?事情也好, 人也罢, 教它自去,等应到我手中来了,我自有解决办法,怕甚来哉?!”
嫦羲闻之,怔怔然也。
却说这边,东伯侯父子送了姜玥拜师,转道往陈唐关而去。
李靖见东伯侯亲临,万分不敢怠慢。
“君侯莅临,李靖有失远迎,请君侯恕罪!”
对于东伯侯,李靖是有好感的。东伯侯贤名广传,为人正直,与他相性相合。前时成亲,更派子女二人来为他贺喜。
至于立场问题, 那是另说。单说人品, 东伯侯是无可指摘的。
姜桓楚哈哈一笑,一把搀起李靖, 道:“不可多礼。今日乃以私人拜访, 不论爵禄。”
进了李府,李靖更把妻子殷夫人唤出来,一起招待东伯侯父子。
东伯侯礼数极其周全,见殷夫人,连忙见礼:“姜桓楚见过王女。”
殷夫人连忙避开,道:“安敢受君侯之礼?折煞小女子也。而今我为李氏之媳,非为王室之女也。”
东伯侯不禁叹道:“殷夫人之贤,可见一斑。”
说:“李将军有此贤内助,真是羡煞旁人。”
李靖笑的开心,道:“不敢,不敢。”
这里饮酒谈天,便说了姜玥拜师之事,东伯侯道:“方才从均山过来...说来此间,我女有此机缘,多亏了李将军。姜桓楚无以为报也!日后但凡有事,李将军只知会一声,姜某自无推脱。”
东伯侯乃四方伯侯之首,人王之下第一人。他说的话,不是金口玉言,也近乎金口玉言。
李靖忙道不敢,说:“李靖先时成婚,君侯将子女来贺,李靖已经感激不尽。此间乃世女机缘到了,与李靖何干?便无李靖,只要应了机缘,便在别处,也是亦然。”
东伯侯笑道:“非也,非也。这机缘二字,吾亦知之。非得天时地利人和皆备,方才能应了机缘。”
一番相谈甚欢。
翌日,东伯侯父子告辞,临去前,对李靖说:“我观李将军夫人已有孕在身,来日产子,定要知会我一声,定要吃你长子喜宴。”
李靖笑道:“敢不邀请君侯也?!”
这才送走了东伯侯父子。
回到家里,与殷夫人相携游园,说:“东伯侯仁人君子也。”
殷夫人却提醒道:“夫君,东伯侯固然仁人君子,然东伯侯是诸侯;陈唐关却直属朝歌。”
李靖笑道:“我自知之。”
殷夫人微微摇头:“先时你我成亲,东伯侯派子女前来贺喜,未尝没有探底之意。”
李靖含笑,道:“此应有之理。诸侯固然忠于大王,然诸侯与大王亦有竞争。而互相探底,也是一个磨合信任的过程。这是维持大商统治的良方。君臣诸侯,互相之间,需要的便是这样的磨合,而不是无端的猜疑呀。”
他说:“我陈唐关直属朝歌,只听大王之令;而陈兵于此,比邻东伯侯。这既是要防备东夷诸部,也有威慑东伯侯之意。”
“这是摆在明处的道理。”
“东伯侯知道,大王知道,我亦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互不相疑。正因为如此,才能互相安宁。”
“大商的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