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赵花锦心中闪过一丝惊异,并未深究。
果蓝将白胖的粽子剥好盛在碟子里,又取了一枚银制小勺递给赵花锦,“姑娘尝尝。”
赵花锦刚接过来,忽听见廊下脚步声响,一听就是官靴的声音。
“爹回来了!”
赵花锦连忙下榻去迎,果见赵五郎从廊下走进来,身上穿着大红的官服,头上的官帽不知丢给谁了。
平日赵五郎下朝一回家总要先摘了官帽换下官服,尤其现在天气热了,官服厚重繁琐,赵五郎每次一穿一身汗。
今日他连衣裳都顾不上换就来了,一定有要事。
“爹,是不是大理寺有消息了?”
赵花锦一面迎他进来坐,一面用湘妃扇给他扇风,赵五郎一脸欢喜地走进来,听见这话哭笑不得。
“锦儿,你太聪明了也不好,爹想给你个惊喜都不成!”
赵花锦暗自吐舌,“女儿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猜中了,下次爹有喜事告诉女儿,女儿肯定没这么好的运气!”
她从果蓝手里接过茶盏,送到赵五郎跟前,“这是金银花茶,清热去火,正适合爹在外奔波的人喝。”
赵五郎接过来抿了一口,“好冰!真痛快,是在井里湃过的吧?”
果蓝笑嘻嘻道“姑娘怕热,没事睡个午觉也要我们把窗啊门啊都打开,热茶也不肯喝了,只要喝井里湃过的!”
一杯茶下肚神清气爽,赵五郎这才言归正传,“大理寺对于兵部一案已经查清了,已故的兵部尚书李长陵和文平侯二人互相勾结,贪污军饷共计百万余两!足足百万余两啊!”
赵五郎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他二人都已因故身亡,追究不了什么。兵部两位侍郎都有涉及,底下的郎官涉案的也不少。整个兵部几乎一锅端,像串蚂蚱一样串着押进了天牢!”
穿蚂蚱?
这个比喻也太搞笑了!
赵花锦忍不住抿唇偷笑,“爹把他们比作蚂蚱,是不是也很气他们贪污受贿?”
赵五郎气哼哼地放下茶盏,果蓝忙接过去又续上茶。
“我的意思是,这些贪官污吏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赵五郎正色起来,“这不是春闱要开考了么?又将有一大批人才进入朝中,为朝廷效力,正好填补兵部这个空缺。我身为今科副主考,定要尽心尽力为朝廷筛选人才,才能不负圣恩!”
“要是朝中人人都像爹这样中正就好了。”
赵花锦想到卫城的事。
卫城因为出头弹劾兵部被太后怨恨,明明赵承宗当朝宣布要任卫城为城防军主将,太后那里按着不肯发诏书,卫城到现在还是个小都统。
她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卫城对咱们家有恩,我得想个法子让他尽快名正言顺地接管城防军。”
“不用了。”
赵五郎道“你还不知道吧,卫城已经顺利接管城防军了,如今卫府大约正在办庆贺他升官的喜宴。”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早朝。”
赵五郎道“陛下纳妃了。”
这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赵花锦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
赵承宗一反常态开始天天上朝,还对兵部出手削了太后的臂膀,太后现在更加着急让他纳妃——
也好早点有个皇孙,可以取其父而代之。
赵承宗既然纳妃了,太后自当给他个薄面,将一直扣着的城防军主将之位给卫城。
“纳的两个嫔妃,一个是裴国公最小的孙女儿裴清越,另一个是京兆尹高下里的侄女高云柔,都是贵人。”
“哦……”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