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可是文平侯的表弟,你们放开我!”
“我是他大姨妈的亲孙子,凭什么撵我出去?”
一群被剥了孝服的人骂骂咧咧地被推出府门,他们还不肯走,赵花锦一个眼神,整队御林军的人立刻剑锋出鞘!
刷——
人群鸟兽般散去。
“长公主,人都赶走了。”
“嗯。”
赵花锦淡淡点头,院中只剩下文平侯府的下人,她看向一个年长又衣着最贵重的中年男子,“你就是这府里的管家吧?将府中的账册和财物全都清点整理清楚,我只能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半个时辰?
管家一脸要命的表情,快哭出来似的,“是,谨遵长公主之命。”
赵花锦面无表情,带着果蓝朝灵堂中走去,路过文平侯和其长子的棺椁和牌位,赵花锦的脚步顿了顿,到底没有停下来。
她到灵堂隔壁的偏厅坐下,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果蓝,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赵花锦一手抚着胸口,“做了亏心事,讲话都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果蓝“……”她觉得刚才姑娘很理直气壮啊。
见桌上有茶水,果蓝给她倒了一杯,“姑娘喝杯茶压压惊,就没那么亏心了。”
赵花锦一手接了茶,一手揉着脸,“往常我在府里同世子夫人他们说话,只觉得心里爽得很。今日说话觉得脸酸,酸得差点挂不住了。”
她悻悻地喝了一口茶,朝果蓝挥手,“你别在这里,出去盯着,免得他们昧了我的财产。”
“哎。”
果蓝正要往外走,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停住脚步,“姑娘,您刚才还说亏心呢,这会儿就要一个人对着他们父子的棺椁和灵位……能行吗?”
赵花锦白她一眼,“死者为小,银子为大。”
……
半个时辰过去了,侯府的仆人紧张地清点财物。
一个时辰过去了,侯府的仆人恐惧地清点财物。
他们一边清点,一边唯恐灵堂里那位长公主不耐烦地冲出来惩治他们,好在灵堂里半点动静也没有。
这位长公主也算奇人,一个人在里头和棺材待着也不害怕,难道她就一点儿也不亏心吗?
赵花锦此刻已经不亏心了。
不但不亏心,还心满意足,她没想到文平侯府有这么多财产,光是前一个小时清点出来送到她手上的单子,就比五房所有的家产多出数十倍了。
这还是加上她被封公主的赏赐之后。
外头的仆人还在卖力清点,一点要结束的意思都没有,可见文平侯府的财产多到难以想象。赵花锦慢悠悠地喝茶,丝毫不介意他们清点得再久一点。
越久越好。
一夜暴富,钱该怎么花?
赵花锦过惯了寒酸日子,觉得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救济逃难来的难民,比如给父母添置一些行头,再多买些人参燕窝等补品让他们好好补一补……她一边想一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姑娘,姑娘!”
等赵花锦醒来,只见果蓝一脸惊恐,“姑娘,你吓死我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她瘆人地看了一眼棺椁的方向,灵牌前的白烛被风吹得火苗晃动,充满阴森森的鬼气。
赵花锦打了个呵欠,“清点完了?”
“嗯,这是单子,姑娘瞧瞧。”
赵花锦站起来,“不必瞧了,外头天都黑了,咱们出来一日爹娘该担心了。”
说罢朝灵堂外走去,只见院中列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足足有五六十个之多,叫人不禁揣测箱子里是何等珠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