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不明白为了卢多逊那么纠结“蒙古”这个叫法。
但卢多逊的官职在他之上,杨业也不愿为了这点小事忤逆自己的上司,接受了蒙古这个叫法。
山西各处的兵马非战时不得随意调动,但杨业麾下的静塞军是其中例外。
为了更好地支援云中契丹,罗幼度给了杨业自主出战的权力。
这人性格各有不同,有些人给他重权会坏事,有些人适当的放权,给予充分的信任,对方将会还你百倍回报。
杨业无疑是属于后者。
历史上杨业明知是计,出兵有败无胜,九死一生,依然毅然出兵,最终手刃数百人,绝食而亡。
罗幼度不计较杨业降将身份,先是任命他镇守雁门关,后来命他募集代、易二州健儿,组建静塞军,装备物资皆是禁军水平。
静塞军一人配两马,一匹是河曲大马,爆发力强,一匹是北地马,以耐力取胜。
若无这家底,杨业焉能迂回数百里破敌?
此番待遇可谓降将第一人。
杨业对此是感恩戴德,早已拿定主意,誓死相报。
这离开太原,回到代州,立刻点齐三千静塞军北上支援。
耶律敌烈见到杨业的军队转瞬即至,感动得几欲落泪。
真是好兄弟,随叫随到,一点也不耽搁。
耶律敌烈亲自出大同迎接,看着威武不凡的静塞军,口腔生津,咽了口唾沫。
在罗幼度的支持下,耶律敌烈得到了一批中原从江南缴获的翻新大漆战甲,组建了一支装甲轻骑,在草原上颇为威风。可见到面前的静塞军,眼中满是羡慕,暗忖:我要是有一支这样的雄兵,在这草原上能横着走。
“生我者父母,助我者,杨业是也!”
耶律敌烈感慨而叹。
杨业不敢居功,说道:“此乃陛下之意,某只是奉命而行。”
耶律敌烈念着这些年,罗幼度的支持,对着汴京的方向拜了拜,然后说道:“杨兄与诸位兵将入城歇息,在下已经备好酒食,款待诸位。”
杨业摇了摇头,说道:“大王不必如此,此番北贼南下是为劫掠,并非大举入侵。他们兵无定所,亦无规律,随时都可能轻骑杀至。这酒食得胜以后再吃不迟,现在还是以正事为重。”
他说着,顿了一顿道:“朝廷连续对岭南、交趾用兵,国中粮草并不富裕,陛下所遣援兵会迟些日子抵达。在援兵到来之前,某以为当谨慎为上,做好防备工作,将损失减至最低。”
耶律敌烈见杨业一片赤诚,更是感慨,道:“杨兄义气为上,在下佩服。”他顿了顿说道:“即是如此,那就委屈静塞军的朋友在城外驻扎了,杨兄随我入城议事。”
杨业叫来梁崇赞,让他安排兵士休息,与耶律敌烈一同进入云中城。
耶律敌烈召集将官商议军务。
兵将还未到齐,杨业与诸多契丹将官早已相识,相互闲聊。
忽然发现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杨业好奇望去,却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少年郎。
那目光满是求战之意,身上充满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杨业莞尔一笑,他在这个年岁,也是一样好战喜战,问向身旁的耶律海思道:“这位少年郎从未见过,不知何人?”
耶律海思笑道:“他是我云中契丹的好汉萧挞凛,别看他年轻,一身武艺却是三军之冠。他是去年从东契丹投奔而来的,跟着萧老弟对付西方的沙匪。因故杨兄弟未曾有机会见过……”
萧挞凛见杨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高声道:“久闻金刀杨无敌擅使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正巧晚辈也使一口五金折铁刀,想向将军请教。”
契丹人好武,切磋较艺是常有的事情,殿中诸将也是含笑应对。
杨业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