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这些虚名,能够让更多的人读上书,他便心满意足。
周宗将手上的诗文放在一旁,说道:“这毕士安一走,这诗文不尽如意呀。这文章诗词一道,还得看江南。江南故友送来一些诗文,委实惊艳。”
毕士安是代州云中人,但家住代州新高县。
此番罗幼度收复北汉,毕士安动身返家,将义母接到汴京,一边读书一边侍奉。
少了毕士安,诗文有些索然无味。而才华能与毕士安比肩的张齐贤又喜欢写历史笔记。
在周宗眼中,这历史笔记相比诗词文赋,终究落于下乘。
见周宗有些索然无味,窦禹钧笑道:“我这有一篇文章,君太兄不妨看看。”
周宗接过窦禹钧递过来的文章,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竟是一封《进表文》,耐着性子往下看,读到:
“伏以泰运初享,诸侯仰维新之治,乾纲中正,九重弘更始之仁。河东归附,普天称庆。恭惟皇帝陛下,承天御极,以德绥民。协瑞图而首出,六宇共戴神君;应名世而肇兴,八荒咸歌圣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共永。臣等阙里竖儒,章缝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
不免意犹未尽,这辞藻堆砌的,不可谓不华丽。
周宗看完《进表文》,说道:“此文文笔华美,乃不可多得之佳作。只是……”
他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这文章吹捧的是他女婿,当今皇上,总不能说赞誉过甚,拍马屁的嫌疑过度吧。
他见《进表文》并未有署名,问道:“此文何人所写?为何不留姓名?”
窦禹钧道:“此乃曲阜孔府的的《进表文》,却不知为何,传扬开了。是一名学生抄录来的,故而未留署名。”
周宗眼前一亮,喜道:“原来出至于孔府,无怪辞藻华美,”
这文章出至于孔府,那就跟文笔没什么关系了。
政治意义大于一切,想着自己的女婿,如此得人心,不免沾沾自喜。
孔家在五代地位一般,毕竟在一群武夫眼中,他们的关注点在于孔子能不能打,而不是开创了儒家这个学派。
但是在文人眼中,孔子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周宗想的是女婿牛批。
窦禹钧则更进一步,想着能不能借此机会,宣扬一波,让更多人因此读书,学习知识。
周宗与窦禹钧寒暄一阵,返回了住所,迫不及待地将《进表文》写了下来。
他只是过目几遍,居然写的是一字不差,吹了吹墨迹,打算逢人就给他看这《进表文》,帮着自己的皇帝女婿宣传扬名。
“爹爹!”
周娥皇端着一碗药走进了书房:“将这碗药喝了吧,女儿明天就要进宫了,以后不能陪伴爹爹左右。爹爹要保重身体,按时喝药。”
周宗今年七十好几,心肺有些问题,常心跳过快,透不过气,需要长期服用汤药调理。
周宗看着乖巧的长女,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道:“放心去吧,家里还有小妹呢。宫里不比其他地方,你也要谨慎小心才是。”
周娥皇澹然笑道:“女儿知道的。圣人待女儿极好,在宫里不会刁难女儿的。”
罗幼度与周娥皇的婚事亦是由郭荣过问定死的。
符清儿作为大妇,在罗幼度不方便与周娥皇私下相处的情况下,皆是由她代为关照的。
周宗也常在家中见过符清儿,有过往来,知对方脾性,放心地点了点头,接过汤药,缓缓服用。
周娥皇目光注意到了桌上的《进表文》,取过来细看,见文章通篇都是吹捧之言,愕然道:“这不是爹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