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幼度在和州处理好淮盐的事情,将和州重担交给曹彬之后便率兵前往舒州。
这里他耍了一点心眼。
跟庐州的情况不同,在庐州时,罗幼度将府库的钱物全部用来犒军了。手上是真的一点钱也没有,这才让商贾们入股,给他们分一杯羹,而不是选择以直接收购的方式赚取中转差价。
和州府库是有钱的,而且庐州府库也得到了第一波淮盐的利润,也有不小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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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选择了让士绅商贾入股的方式,这样罗幼度最后到手的钱币会少很多。但有一好处,和州一旦落陷,这笔生意就黄了。
借此一举将和州的士绅跟自己捆绑在一起,他们一日得不到钱,便会尽心竭力地帮着曹彬守城,帮着帮着,想回就回不去了。
和州离舒州的距离并不近,若是徒步行军,要五日才能抵达舒州境内。
但只要利用巢湖水系,以舟船运兵,只需两日即可抵达。
舒州守将叫朱令赟,本地人士,祖父是杨吴大将朱延寿,也算是将门之后,通晓军略。
周军诸路兵马齐头并进,四面出击,朱令赟心知早晚会轮到舒州,一早即安排斥候四方探查情况。
果然探知了罗幼度的动向。
这人的名树的影,一听来的是大周的罗幼度,朱令赟未战心底便有些发怵。
罗幼度的战绩太唬人,整个南唐现在谁不知道一个罗幼度,一个赵匡胤,一个算无遗策,一个犹如霸王再世,搅得淮南是天翻地覆。
这两个对手,当下是整个南唐将领都不想遇到的存在。
“朱防御使!”
副将章宏一脸难堪地来到近处,气恼道:“城外的那些贱民居然不愿意入城。”
朱令赟脸色也有些难看,这面对攻城,人手是关键。
将城外百姓迁居城内,将他们的粮食收集起来,统一安排。
这些人就是预备役,年轻力壮的就是兵,年老体衰的也能烧烧金汁缝缝补补。
自古守城讲究全城协力,只靠守城兵士只能守住一时。
却不想城外的百姓居然不愿入城。
章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恨声道:“要不要强迫他们入城?”
朱令赟颇为心动,将百姓留在城外将会成为敌人的助臂,放他们待在城外与舒州全无好处。
“算了!”
朱令赟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道:“皆是手足同胞,何必妄造杀戮?”
他哪有这么好心,只是从斥候得到的消息,罗幼度率领的军队一点也不像北人的兵士,大军以舟船进兵,他们顺着龙舒水西进,速度极快,离舒州城只有半日功夫。
此刻强行裹挟百姓入城,时间极为吃紧。
罗幼度最擅用骑,麾下石守信轻骑下庐州的例子近在眼前。
万一对方先一步派遣骑兵而来,岂不是万事皆休?
朱令赟这番说辞,单纯是博一名声而已,保不准未来史书记载就有这么一段。
不过章宏说的情况让朱令赟心底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个时代罗幼度绝对是个异类。
哪有这种带兵的。
这军队不抢不杀,哪来的士气?哪来的动力?
民心所向,民心能值几个钱?
可偏偏他取庐州说降和州,任是做到了秋毫不犯。
士绅百姓歌功颂德,连市侩的商人都宣传仁义。
现在好了,连着舒州的百姓都受到影响,不愿意入城。
那舒州城里的士绅百姓又如何?
朱令赟越想心底越是沉重,暗自想道:“不行,我可死,不能连累妻儿母亲。”
念及于此,朱令赟快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