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爆炸的声响带来了无比强大的余波,鸡鸣山仿佛在晃动,碎石与泥土冲破了雪面,半个平原都在坍塌。
十年来,别说是朝歌城里,即便是放眼整个神朝也不曾有过这般剧烈的战斗。
三位站在承圣境界巅峰的大修行者再加上一只金麒,这攻势碰撞之间所产生的强横力量,难以想象。
若非是有着红衣大主教以及知无书孟先午等人在四周出手止住紊乱灵气的话,只怕这整个平原都会塌陷,甚至就连鸡鸣山也可能受到波及。
夺目的光芒逐渐散去,众人强忍着双眼的不适睁开一条缝隙朝着战场当中看去。
只见战局当中此刻已经平复下来,几人全都同时停手,没有继续下去。
冷蓑衣身上的蓑衣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头上的斗笠还在遮挡着面容,那凛冽锋锐的剑气莲花这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地面上出现的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剑痕。
他握剑的手在颤抖,鲜血顺着手臂和流淌到指尖然后朝着地面不停滴落,那张看不见的面孔之后,第一次有着粗重的喘息声抑制不住的响起。
金麒身上的煞气已经变得极为稀薄,似乎随便起一阵风都能够将其吹拂干净,就连身上的赤金之色都是黯淡了许多。
关虚白的面上满是凝重之色,手中那把刀上甚至出现了一道裂痕,龙卷反噬自身,让他体内的血液在不停的涌上喉咙。
狂暴的灵气在气海道树之间抑制不住的乱窜。
龙卷带动的无数冰雪从空中不停落下,看起来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赵三金就站在这些冰雪当中,负手而立,那巨大神虚虚影重新在身后凝聚。
“你问我拦不拦的下你。”赵三金看着关虚白,背后神虚承接天地,有无穷力量散发,将他的气势不停提高,就好像是深渊天堑,完全看不到尽头在何处。
淡漠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自信,他眉眼凛冽,杀意碾碎了地上碎石:“现在我来问问你,能不能活的过今天?”
强者之间的交手除了可以保留底牌之外,很多时候在一瞬间就能够分辨高下。
三人虽然只是短短碰撞了一次,但却全都是全力以赴,没有半点留手。
现在赵三金安然无恙,冷蓑衣受伤不轻,关虚白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同样受伤严重,金麒最起码在未来几个月内是飞不起来了。
这场战斗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结果。
高怜生并没有看着场内,而是看向了那些世家大族和百官之后,不知何时,平原之上已经多了十余位大修行者,正站在边缘处,目光却全都在紧紧盯着战局当中。
他的嘴角掀起一抹冷意,宁瑶一脉的人数极多,大修行者也有不少,若是关虚白胜了还没什么,可要是赵三金执意要下杀手的话,现在看戏的这些人保不齐会有多少加入进去。
反之也一样,别看张晟和工部尚书等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但若是赵三金出现危险,这些人也会插手,更何况,堂堂的颍川秦家,就只有一位赵三金来了朝歌城?
对于这一点,许多人表示怀疑。
这场战斗继续下去对于双方都没有好处,每个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最关键的是,没人拦的下赵三金。
如果要阻拦,那就出来,打一场再说。
关虚白平复了体内动乱的灵气,知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于是便收起了手中长刀,淡声道:“既然你们执意要保下那个少女,那么希望从今以后青崖海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最好能够负的起这个责任。”
“责任?”赵三金满眼不屑:“难道将她交给你们你们就能够负的起这个责任吗?正所谓世间机缘者,凡有能者居之,若是从今以后青崖海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你们不配得到其中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