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颜回,宁北离开了应天府。
既然还要多等一段时间,他现在还没办法正式开始修行,这期间留在学府当中也没什么用处。
内外院的课都听不得,藏书阁里的书也已经看完了,教习们并没有教导他的方法。
修行路上的大致他都了解的很清楚,等,现在要做的还是等。
时间永远是最磨人的,宁北走在街上,贩夫走卒议论着朝堂上的大事,诸如什么前段时间关虚白斩杀了一队神隐,可了不得。
朝中给边军拉去的物资几千辆马车,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条长龙,据说这一次各路城防关卡没有任何的刁难阻拦,望着边军的马车都是陪着笑脸。
听说边境和妖国又有了冲突,打了不少次仗,死了好些人。
车骑将军家的小妾昨夜偷人被发现,活生生的打死在家里,尸体被丢到了野外喂狗,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
隔壁李二家的闺女看上去了一个小伙子,好像是个读书人,颇有文采,不过负心多是读书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宁北从这条商街上走过,看着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上到庙堂政令,下到家长里短什么都有。
“我听说啊七录斋那个圣人弟子要来朝歌城挑战宁小侯爷,先赢了儒院还不够,现在还要来这么一出,这不是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完还要问咱们借纸吗?”
一道声音从那些人口中响起,宁北的脚步放缓了一些。
“啥?儒院那群老爷也输了吗?那该咋办?圣人弟子啊,得有多强?”
最先开口那大汉敞着胸口,平常在街上闲逛,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听到这话皱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最后只得是涨红了脸说道:“当然很强,不过再强和咱们神朝比起来也差的远了,宁小侯爷赢定了。”
“要是输了咋办?”
“输了?输了老子就去揍他丫的,外人都能输,丢了我神朝脸面。”
身后的声音还在不停响起,宁北已经是渐渐走得远了,路过一间客栈后转身走了进去,朝着店小二要了一壶酒,要了一碗面条。
他并不喜欢喝酒,只是近来与陆海棠喝了两次,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客栈里的食客们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感慨着天下两位小圣人,却无一位与神朝有关系。
“这次的比试凶多吉少,就连洛留都输了,那宁北虽然在大考之时出了大风头,可怎么比得上儒院子弟专业?”
“说的是,而且听说好像还不能修行,看来这一次要让那个俞子期得意了。”
“也不知道这宁北有什么好的,俞子期非要来挑战他,这不是摆明了让我神朝丢人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宁小侯爷是被动接受的,赢了固然可喜,可输了也怪不得他。”
“倒也是。”
不少人点了点头,知晓是这么个理儿,可心里这口气还是不顺畅,近万年来神朝强盛辉煌,哪个敢来打他们的脸?
最近倒是怎么了,看来陛下真的老了。
他们心中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宁北面无表情的吃完了面,喝干了酒,起身付了酒钱后就离开了这里。
沿途上总能听人提到关于这件事的议论。
俞子期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七录斋作为神朝之外的大修行宗门,他又是七录斋圣人掌教的弟子,在外更是和神主教会的姜白柳并列有着小圣人的称谓。
这样的大人物无论做什么都会引来无数目光,但不该是这市井中的目光,尤其是不该是这市井中所有人的目光。
议论这件事的应当是朝中六部,应当是左右两相,应当是百官世族。
或者是朝歌城里的那些花楼。
可要说让贩夫走卒全都知道,目前还达不到这种程度,因为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