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气氛为之一变。
董不花从席间长身而起,语气毫无客气,“张弘略,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哟,张大官人!张大功臣!咱们可都是一群老实人,哪里高攀得起您啊,劳烦您去别处乐呵吧。”
严立斜坐着挑眼望着刚进来的张弘略,吊儿郎当地拿话刺他。
其他人没开口,看向张弘略的眼神里也满是鄙夷和嫌弃。
张弘略脸上青红之色一闪,“长卿兄,你我往日并无仇怨,何至于此呢?”
随后又看向严立,“说话别阴阳怪调的,你看不上我老张的行事,但你伯父捅那一刀,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咱们大哥不说二哥。”
汪祥大刺刺的坐着,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呵呵,你如何为人,天知地知,我们倒是管不着,不过我没李南山那么大的脑袋,也没有娇妻美妾可以托付给你的,对你只能敬而远之了!”
听到这里,林彻倒是越发好奇,这张弘略到底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让这些诸侯子弟一个个将他视若瘟神。
张弘略被汪祥一番话说得恼羞成怒,咬着牙,下颌剧烈抽搐,却硬生生在发作的边缘忍了下来,“想来诸位对张某多有误解,但……算了,虽然张某问心无愧,不过眼下也无从解释,将来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的。”
无奈摇着头,张弘略继续说道,“如此,张某也不在这里碍眼了,不过,张某受人之托,来此是为了相请西门舍人的。”
说着,张弘略目光看向林彻,“想来你便是西门舍人了吧。”
怎么说着,突然转到我这了?他怎么知道我?我不记得和他有瓜葛啊。
林彻有些莫名奇妙,不过为了立住人设,倒是不好失礼,便站起身作揖,“小子正是西门庆,不知道张官人有何事?”
“你想干嘛!?我可警告你,莫要打西门兄弟的主意!如若不然,莫怪我董士元对你不客气!”董不花挺胸直视着张弘略大喝道。
张弘略眼皮一跳,“长卿兄莫要紧张,张某绝无恶意,只是阿合马大人的公子忽辛对西门舍人慕名已久,有心结识,听闻西门舍人正在营中,便托我前来相请。”
“忽辛?”这下,董不花不由犯了嘀咕。
忽辛不算什么,只不过他老爹阿合马却是忽必烈的宠臣,专门委任他处理财政赋税方面的事,权势颇大。
董不花得罪不起阿合马,但的确信不过张弘略,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所以并不愿意林彻前去犯险,心中一坚,“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西门不但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让他随你而去!”
“就是,万一你包藏祸心,西门兄弟岂不是掉进狼窝了么!?”其余几人也帮腔道,都不同意让张弘略带走林彻。
林彻正思考着,突然冒出一个忽辛想要见他是什么目的?
他自问在身份曝光之前,自己在蒙古营中并不会有什么仇人,但是见到董不花这些人对张弘略的态度,也觉得不宜跟张弘略走,“实在抱歉,小子刚来这里做客,要是现在就离开,岂不是很失礼,张官人您先回吧,改日有机会,小子自当前去拜见忽辛公子。”
请个南方商人而已,原本张弘略以为很容易,却没想到这群诸侯子弟出来阻挠。
他可是在忽辛面前拍了胸脯保证的,这要是不能把人带回去,那就不仅仅是大失颜面的事了,恐怕还要得罪忽辛,进而又得罪阿合马,这样一来,对他张家可就大大不利了。
但是他又不想此时和这些诸侯子弟当场翻脸,而且就算动粗,他也双拳难敌四手,不由只能更加诚恳的说道,“这大营之中,难道我还能作什么出格之事?诸位宽心便是,你们信不过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