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政争!?”
陆秀夫大怒,恨铁不成钢!
文天祥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林彻,“后来呢?是不是中兴了,不然也就没有你梦里的时代了。”
林彻望着文天祥带着祈求的眼神,仿佛被哽住了嗓子眼,心中很是不忍,却依然摇摇头,“文伯父好像打了几次胜仗,但是于事无补,江南西路沦陷,福建路渐渐失守,小朝廷不得不往南迁移,原本有心以泉州为行在,然当时泉州已经在时任福建安抚使兼沿海都置制使的蒲寿庚带领下降元了,闭城不纳,后来据说是张世杰借船不成,命人攻击他家的商船,他便与小朝廷开战,并迁怒与泉州城中的宗室及忠宋军民,大肆屠杀成千上万人,血流成海!”
陆秀夫咬牙切齿,“我知道这个蒲寿庚,一个异族番商,得我大宋宽容,才得以发家起势,不成想居然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文天祥亦是恨恨道,“此獠该杀!”
“这次,随赖方赴泉州的殿前司将领夏璟,便是当时左翼军统领,跟随蒲寿庚一起叛宋,并且充当了他的第一刽子手,所以,在海上也被我杀了,至于蒲寿庚,我如今虽然还奈何不了他,但是我也在慢慢布置,不会让他再有机会掌权,那些我记得的汉奸迟早会将他们一一碎尸万段!”
“那后来呢?”
文天祥忐忑的问道,即迫切想知道后文,又害怕听到悲惨的事情。
“这次泉州的事情,成了压垮小朝廷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来,小朝廷大多数时间都在海上飘荡,一度转移到广南东路潮州,元军追逼甚紧,小皇帝受惊病亡,在人心惶惶之时,陆伯父稳定人心,再立小皇子为帝,于崖山附近海上重立朝廷,继续抗元,然而广东陷落,元军攻破厓山,陆伯父知君臣难以脱险,先拔剑驱妻儿入海,随后藏玉玺于少帝怀内,背负幼主,命人用白绢将君臣两人相
缠,从容投海,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至此,大宋灭亡。”
文天祥与陆秀夫呆若木鸡,眼中湿润,却说不出一个字了。
“在这之前,文伯父因为得不到支援,兵败被擒,被押往潮汕,灭宋元将,乃是汉人张弘范,劝说文伯父写信招降张世杰,文伯父未从,作诗《过零丁洋》,流传以后世,梦中的我,背诵于心。”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听闻林彻背诵这首诗,文陆二人终于有了反应。
陆秀夫喃喃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结句如撞钟,清音余万世,履善兄,以诗明志,视死如归,舍生取义,实乃我辈读书人之毕生追求!”
“这?这是我作的?”
文天祥听着林彻讲述自己未来的故事,却恍然若梦,倒是一点都没关心自己的生死。
林彻不由道,“不是伯父作的,难道小侄还有这样的文才与气势?”
“我相信这定是履善兄大作,听得林贤侄讲述的梦中之事,这诗正是履善兄高风亮节和大义凛然之最佳写照!却不知道履善兄后来结果如何?”
陆秀夫对林彻的话,渐渐越来越相信,认为起码有四五成的真实性了,至于其他,待以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验证之后,便可确信无疑了。
林彻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崖山战后,文伯父被押赴元大都,路上绝食八日,未死,后来在大都羁押了三年,期间无数往日同僚前往劝降,连忽必烈都以丞相之位亲自多次劝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