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故意板起脸,稍稍掩盖一下自己的尴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你还小,不会懂这些,就莫要瞎打听了。”
林彻心中大乐,真没想到,自己的偶像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更没想到,自己的便宜母亲当年也肯定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啊。
看到文天祥似乎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林彻也不好继续追问,只是嘿嘿直乐。
文天祥扎起长辈的派头,伸手在林彻头上轻轻叩了两下,“你这小鬼头,莫要想歪了,我与你父母皆是君子之交!对了,算起来,你应该只有六岁吧?”
“是啊,小侄开庆元年出生,再过几个月就七岁了。”
林彻听文天祥连这都清楚,想来确实是父母的至交了。
陆秀夫脸上露出疑惑,“那为何你看起来都八九岁了?”
林彻一乐,“因为我习武啊,自然身体长得快些。”
文陆二人闻言,恍然大悟,文天祥一拍额头,“嗐,怎么就没往这里想,今日还见识了贤侄的武艺。”
陆秀夫叹谓道,“值此世道,习练武艺确实比单单从文有用得多,文人,也应当如祥帅那般文武双全,退可保一方平安,进可为朝廷柱石!”
“祥帅是谁?”林彻问道。
“祥帅姓李,讳庭芝,字祥甫,淳佑初年进士及第,担任孟珙孟帅的幕僚,主管机密、文字事宜,后来基本都在前线为官,军功卓著,现任两淮安抚制置大使兼知扬州,我如今便在其帐下主管机宜。”
陆秀夫对李庭芝十分推崇,介绍得略为详细一点。
其实他及第以后,正值李庭芝镇守淮南,听说了陆秀夫,就将他罗致到自己的幕府中,当时天下人称搜罗人才最多的,以淮南李庭芝为第一名,号称‘小朝廷’。
“哦,有机会小侄一定要去拜见。”
林彻对这个人有点印象,想来最后也是为国捐躯了吧。
文天祥这时已经缓解过了尴尬,“贤
侄,你如今还以林庆为名么?”
林彻答,“几个月前,小侄便进学了,取了大名,伯父唤我林彻便可。”
文天祥点头,“进学了?那便好,林彻,恩,可是‘天命不彻,我不敢效我友自逸。’之彻?”
“正是。”
“很好,这个名字不错!对了,那你到临安来是为了何事?你这年纪,不该是在家中习文练武么,这世道可不太平,就算你身有武艺,也不宜四次乱跑。”
陆秀夫也接口道,“看你身边带的人,多是少年人,若是有事,怕是防备不周啊,从赣州过来,这一路也是山高水长,怕是没少艰难吧。”
林彻细想了一下,自己想搭救老师,正愁摸不着头脑呢,于是边说,“二位伯父,你们怎么不问我的启蒙先生是何人呢?”
这和我刚才说的有关系么?文天祥心头疑惑,“是何人?”
林彻说道,“刚才你们还提到了啊,也是你们同年。”
陆秀夫与文天祥对视一眼,“你是说,你的老师是枋得兄?所以,你这次是为了他的事情来得?”
“正是,而且我也不是从赣州来的,我是从泉州乘海舟来的,舟船还在上还有许多人呢,只是没进城而已。老师有难,学生怎么袖手旁观呢。”
文天祥用嘉许的目光看着林彻,“那到还好,我记得你母亲就是泉州人,家中便是海商,如此一来,你从海上而来倒是安全许多,说来,我与君实最近也是在为枋得兄之事奔走,但暂时还没进展。”
说到这事,陆秀夫也是眉头紧锁,“那赖方弹劾枋得两项罪名,口口声声说掌握了确实的证据,然则一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