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贾公子用得着别人让!?让小爷看看,到底是哪个婊子裤裆没夹紧,漏出个瘪货败坏我们的兴致!”
这话音未落,雅间的大门便被猛地踹开!
一个满脸痘疮的小胖子闯了进来,嘴上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
不用等林彻出声,虎子丢下手中肉食,一跃而起,几个跨步便出现在小胖子身前。
一个探手,抓住小胖子身上绿缎织锦袍的衣襟,然后抡起右手,“啪!啪!啪!啪!”
四声脆响,一下比一下结实!
若不是虎子清楚自己手劲,停了下来,怕是再来一下,这小胖子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小胖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原本就胖乎乎的脸蛋,如今却肿得像个肥猪头,嘴唇嘟在一起,紧紧 合拢着,却依然有血污从嘴角挤了出来,脸上除了黑紫色的巴掌印,还显得油光可鉴,分外滑稽。
虎子却感觉手上依然没有擦干净,右手又在小胖子那价值不菲的袍子上反复擦拭,手背都没放过,然后才松开左手。
失去了虎子左手的支撑,已经昏迷过去的小胖子噗通一下栽倒在地,就像一坨烂肉。
虎子却看都不多看一眼,大摇大摆的盯着房门,等着下一个不怕死的。
门口七八个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全都呆若木鸡,大张着嘴,眼神中流露出惊骇。
在这临安城,从来只有他们这群衙内横行霸道,哪里想过会遇见这样的情景,如不是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以及过于好脸面,怕是早就一哄而散了。
过了好一会,领头那个公子哥最先有了反应, 却是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指着虎子,“你!你!你……”
一张小白脸被上涌的血气涨得通红,犹如被刚煮熟的大虾。
虎子却往前走了两步,“你是要我帮你把这条胳膊折断么?”
语气憨直而真诚,仿佛就是一个热心助人的愣
小子。
那公子哥闻言,却‘嗖’的一声,快速收回了手,放到背后,“大胆狂徒!你知道你殴打的人是谁么!?”
“是谁啊?”虎子诚恳的问道。
公子哥恶狠狠的说道,“他爹是监察御史!你麻烦大了!刺配充军都是轻的!”
这时候,林彻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便施施然的向门边走来,路过倒地的小胖子,还顺脚在他脸上蹭了蹭靴底,“没想到这羊油还有美容的功效啊,抹了一点,这孩子脸上的痘疮都淡了不少呢。”
林彻的行为被公子哥看在眼底,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自己明明说了小胖子的爹是监察御史,可这小娃子却依然满脸不在乎,那自己呢?搬出后台有用么?要是被这凶人当场打残了,甚至打死了,就是自家祖父后面让他偿命,诛他九族也没用了啊。
“你,你,你别过来!”
看到笑眯眯的林彻一步一步逼近,公子哥却仿佛看到一只猛虎在向自己扑来。
“我,我告诉你,我祖父可是当朝右丞相兼枢密使,官家都以‘师臣’相称,你若是动了我,小心朝廷治罪下来,灭你家满门!”
先不管有没有用了,公子哥被逼得只能抬出自己最大的底牌。
林彻却似乎不为所动,“呵呵,原来尊驾是假相公的孙子啊,失敬失敬。”
然后突然语气一转,变得冰冷刺骨,“但是!那有如何!此人辱及先妣,即使我当场杀了他,也无人能说什么!”
林彻这话说得是由根据的,封建社会是家国天下,朝廷是以礼,以孝来治理国家的,为母报仇、为父报仇,不但是勇敢、知礼,还是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