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搬了个凳子坐在门槛的一侧,笑眯眯地看着空地中央那一个圆桌子边上围着的三四层人。
村支书果然被人叫来了。不枉她违心地夸了一回她爸。
对,她是故意透露张启年有钱的消息的。
她也想要修路啊!
希望被村民们围在中央的张启年不要怪她。谁让他正好撞上来的?
而且这人看向她和她妈时的眼神太古怪了!他来的也蹊跷……
他说他是常山市的人,前两天却跑到永安市去了,还恰巧在那儿听说了她爸死亡、她和她妈被赶出家门的事情。
之后更是因为担心她们母女的安危,托人打探出她们母女的行踪,一路找到了杨家湾来……
这番言论下来,村民们都夸他是知恩图报的真君子。
可是周沫想问,这位君子前世去哪儿了?
前世这人在买了她爸的画之后,与她们之间再无任何交集。
今生他为何会找上门来呢?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今天必定要先出一回血了。
周沫支着耳朵听着圆桌那边的对话。
一个村民说道:“我们想去县里赶个集,连车都坐不上,得走上老半天……”
另一个村民道:“路不修,村里的小子们都娶不上媳妇了……”
……
张启年始终面带微笑,嘴里则回着一些没营养的话:“这样啊,是吧,那确实……”
只要村民们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他就可以继续装听不懂。
修路,应该需要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刚附身在原主身上不久,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原主的。
而他一醒来就计划寻妻了,还没细想过怎么定位自己的新生,如何与原主的家人相处这些问题。
但他想,至少不能轻易动用原主的财产啊,今生,他不想再如前世那样,做一只只会吸别人血的吸血虫了。
村支书抚了抚额,对村民们挥了挥手,道:“你们也别都围在这儿了,散了吧,该干活的干活去,该回家做饭的回家做饭!”
这些人也真是的,明明之前悄悄提点过了,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他们还是只会这么干巴巴地说。
村民们站着不动,还没劝动富豪捐款呢,怎么就让他们回去了?万一这人走了,他们上哪儿再找一个富豪去?
村支书一瞪眼:“让你们回去你们就回去!那事我来说!”
一群没眼力界的傻子,没看见他们围在这儿,都挡住人家看杨晓燕的视线了吗?
村支书的气势一放开,村民们顿时就从圆桌旁边散开了。
但他们并没有全部回家,各家都留了能主事的,分散在空地上旁听。
村支书拿起圆桌上的水壶,给张启年续了一杯茶。
“听说我家晓燕妹子救过你的命?”
张启年点点头,道:“我不会游泳,前两年在永安市那边意外落了水,是晓燕姐跳下去把我捞上来的。”
村支书感叹道:“我家晓燕妹子自己的水性也不好,却总是见不得别人落难。
想当年,那个叫周庆军的大学生在后山的小瀑布那儿落了水,也是晓燕妹子跳下去捞上来的。
后来他成了晓燕妹子的丈夫。
可惜他福薄,上个月过世了……
晓燕妹子只好带着女儿回了杨家湾,可在杨家湾生活不方便啊!
她要是想上县城去买卖点东西,来回得走上五六个小时,到家后胳膊腿都得疼上好几天。
坐车吧,又危险。就去年清明节那天,有一家搬到县里住的人家要回村扫墓,结果小轿车一翻,一下子五口人全死光了!”
杨晓燕在厨房门口进进出出,张启年的目光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