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花急忙问道:“你妈是去了,可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大伯娘在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以后你娶了媳妇,月子我来伺候,孩子我也给你们带!
你没跟媒人说这个吗?你这孩子是不是跟我生分了?”
杨小满挠了挠头,解释道:“不是的,我跟媒人说过了,可媒人说那也晚了。那姑娘跟我相亲的同一天,一共相看了五个男的!
我是第一个,她跟第五个当天就定下来了!”
因为那第五个相亲男的父母承诺,只要那姑娘嫁给他们儿子,就出钱给小两口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
但这话杨小满没敢说出来,怕他大伯和大伯娘听了又会想方设法地给他凑钱。
说话间点好的拉面和牛肉都端上来了。
林春花拿筷子搅着面,叹了一口气,道:“那姑娘我瞧着挺好的,怎么就没看上咱们呢?唉!”
然后她又说道:“对了小满,你把我住院这些天你花的钱都合计一下,我把钱还你。”
杨小满故意把脸一沉,道:“我看大伯娘才是跟我生分了呢!
住院费和医药费都是大伯自己出的,我就买了点零碎的东西、付了几餐饭钱,这你都要跟我算?”
然后他装出伤心的样子,道:“不会是大姐回来了,大伯娘就不疼我这个侄子了吧?我可是要吃醋的!”
“咳!咳咳……”
正在吃面的周沫狠狠一呛。
不怪她反应大,她两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个的男人向长辈撒娇,实在是不习惯。
杨晓燕一边淡定吃面,一边伸出左手拍了拍周沫的后背。
她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周庆军就时常在两人独处时各种撒娇。
回想起周庆军躺在床上假装落水向她呼救,并要求“小仙女”人工呼吸的样子,杨晓燕老脸一红。
她抬头清了清嗓子。
下一刻,她吃面的手顿了一顿,眸子上又染上了几分伤感。
他已经不在了啊……
……
从拉面馆出来后,周沫跟着四个大人一起,坐完常山市到清江县的大巴车,又坐上了在清江县城内跑的公交车。
公交车换了两路,又拎着东西站在路口拦了好几辆三轮车,才拦到了一个愿意跑杨家湾的司机师傅。
但是司机师傅开出了六十块的高价。
杨老九开始砍价:“从常山市到清江县,人家大巴开了一个多小时,也才每人5块钱,从这儿到杨家湾才多少路?六十块太贵了!”
杨小满说道:“就是,便宜点儿呗!”
杨老九和杨小满砍了好一会儿的价,司机才满脸不情愿地说道:“五十块,再少我就不去了,还不如在县里多拉几趟。”
杨老九和杨小满赶紧招呼周沫她们三人上车,生怕司机真的不愿去了。
前十几分钟的路程还好,虽然周沫会随着路的起伏时不时地体会一下失重的感觉,但她的身体还能稳住。
她还有闲情逸致去看车棚后面的风景。
直到司机在前头大喊一声,她才收回了心思。
“你们准备好啊,开始上坡了!”
车上的四个大人马上抓住了身侧的钢筋。
杨老九道:“小沫,赶紧,学外公这样,用手抓住两侧的钢筋条。”
周沫照做了,杨晓燕发现不对,立即松开了自己的手,把周沫的手牵住,引导着她抓住两侧那被焊死的粗钢筋,道:“抓细钢筋没用,得抓粗的这种,记住,千万要抓紧,不能松开!”
周沫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饶是有了准备,上坡的时候,周沫还是差点儿从车棚里被倒出去。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两手之上,因为用力过猛,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