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讨生活的。”维拉克连忙制止,“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没事,就叫大家过来一起吃饭认识认识。”门罗一把揽住维拉克的肩膀,身上满是酒气,“也方便你以后在曼城里混。”
提到了曼城,维拉克顺势过问起他关心的事情:“听费舍尔说现在局势很不乐观,你是怎么想的?”
“必须留下啊!”门罗很坚决地说完,招呼了费舍尔前去安排晚饭的事情。
维拉克不解门罗为什么这么有信心留下,又为什么要执意留下。
“我觉得人就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有钱人不用当兵,穷人就得把自己的孩子、丈夫、父亲送上战场,也不应该相互敌视排挤……”
听到门罗这句解释,维拉克觉得有点好笑,一个黑帮性质的组织,有什么资格去谈平等:“可我们是个帮派,收着保护费,在用暴力的手段解决一切问题,你觉得我们没有在压迫别人?”
“有压迫谁吗?比如?”
“曼城里的商铺基本都在向海鼠帮缴纳保护费。”维拉克举例。
门罗反而笑了:“他们给钱,我们负责保护他们,这是各取所需啊,算哪门子压迫?而且我们的暴力手段只用于自保,对抗本地帮派和本地人对我们施行的真正的压迫。”
“所以,你觉得你所做的都是保护自己罢了,并没有伤害别人。”
“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门罗道,“敦曼人一直说我们在侵夺他们的公共资源,侵占他们的工作岗位,说我们是外来的掠夺者、寄生虫。但我们也在缴税,为什么不能享受公共资源的福利?我们自己做生意,为敦曼创造了很多就业岗位,他们怎么不提这个?”
又是‘寄生虫’这三个字。
门罗代表了敦曼的外来人,或者说是布列西人。他的话虽然带着很强的主观性,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起码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得到了东西,也付出了东西,并没有像本地人嘴上挂着的那样,像寄生虫、吸血鬼,只懂得掠夺本地人。
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境地?外来人和本地人之间有了似乎不可调和的矛盾。
明明大家都是人,可以共同更好地生活,却非要分出个敌我。
“这件事很复杂。”维拉克希望自己能站到更高的位置,看清症结所在,停止两方平民无谓的对抗。
“是很复杂,旧南约里十几万外来人,整个敦曼几十万上百万的外来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把事情捋清。”门罗很清楚事情的复杂性。
“那你想好怎么留下了吗?还是等着后天和其他国家外来人的代表一起商议?”维拉克问。
门罗心里有了些想法,并且毫不顾忌地和维拉克分享起来:“政府强硬,我们也强硬就好,看看他们敢不敢把首都里十几万人,全国上百万人不放在眼里。”
“他们肯定不会采取强硬手段。这么多人被逼到绝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维拉克对这个很有信心。
“所以他们在温水煮青蛙。”门罗心知肚明。
“不止如此,我觉得政府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各大帮派碰面,外来人拧成一股绳的。后天的事情多加小心吧,免得他们找个理由把你们一并解决了,让外来人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再也形不成威胁。”和布列西政府打交道打多了,维拉克猜测敦曼政府应当也大差不差。
“谢谢提醒。”门罗又喝了点酒,“后天我们当然不会大张旗鼓地碰面。”
维拉克想了想,自己这话确实有点多余,这些人能当上帮派的头目、外来人的代表,那肯定都是有过人之处的,不会愚蠢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留下风险。
“你有兴趣后天一起参加这次碰面吗?”门罗叼着烟,直勾勾看着维拉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