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海县上下按照吴乾的规划开始奋力革新时,连夜逃遁的陈四爷几人又回来了,不过这次,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刘黑子的千数马贼。
北海县城门紧闭,城中百姓、守军人人自危。
吴乾第一时间赶赴城墙之上,看到的便是黑压压一片压城而来的马贼,漫天烟尘连天空中的太阳也被遮蔽了。
如果此时自己率领的是所向披靡的风雷军弟兄,这点马贼根本不在话下,可惜此时能对敌的却是尚未练成的县卒,而他们在这之前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
眼瞅着一众县卒握着武器仍在忍不住打颤,吴乾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未战先怯,这仗还怎么打?
很快,城下马贼已经列队完毕,刘黑子及陈四爷几人催马上前,在距离城门一箭之地处停下。
陈四爷立时来了精神,他朝着城墙上的吴乾喊道:“姓吴的,没想到吧,我们又回来了,哈哈。”
吴乾手按城头,斥道:“尔等不思悔改,竟然串通马贼祸害县里,此次本县定要将尔等绳之以法。”
田三爷嬉笑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那几苗中看不中用的县卒,要么连鸡都没杀过,要么连刀都拿不稳,你凭什么还要将我们绳之以法?”
陈四爷阴狠道:“识相的就赶快大开城门,出城受降,不然一会城破,我们必定鸡犬不留!”
吴乾心中暗笑: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如此放狠话,岂不是要逼着城中守军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一旁的鲍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着陈四旁边的凶恶汉子沉声道:“禀大人,那人便是这些年为祸乡里的贼首刘黑子,之前就是他将原县令虏去并杀害的。”
刘黑子几年前劫掠北海县城,犹入无人之境,连同原县令在内数百人被杀,粮食财物被抢,他留给北海县的噩梦仍在继续。
吴乾不以为然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有什么可惧的。”随即转身对一众县卒说道:“诸位兄弟,如今贼寇围城,他们想要干什么?无非是屠戮我们的亲人,劫掠我们的财物,我们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束手就擒?任凭贼寇猖狂?”
眼见众县卒眼神中的胆怯变渐渐被愤怒所替代,吴乾继续道:“我们刚刚分得了田产,日子刚刚有了盼头,可是,城下的贼寇们却不想我们过上好日子,你们说,怎么办?”
鲍强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只见他握起右拳,带头喊道:“杀!”
一众县卒也跟着喊道:“杀!杀!杀!”
吴乾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马贼不过一帮乌合之众,没什么好可怕的,况且我们比他们人多,又有城墙作为依靠,只要大家敢于抗争,贼寇无论如何是打不进来的。”
“今日我将和兄弟们一起,保卫北海,誓死杀敌!”吴乾振臂呼道。
“保卫北海,誓死杀敌!”
守军抵抗的士气终于被吴乾激发起来,城下的一众马贼听闻城上守军喊着口号,士气越来越高涨,随即开始有些慌乱。
刘黑子面露正色,他一把揪过陈四爷狠声问道:“你不是说城中县卒不过三百,我看
这城上守军最少不下于两千,莫不是你们合起伙来诓骗于我?”
陈四爷哀声道:“大王息怒,城中守军的确不过三百,其他都是他们近期新募的百姓,尚未形成战力,咱们一鼓作气,必定能轻取北海。”
“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哼哼……”刘黑子冷哼一声,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陈四,吓得他不敢直视。
“城上的人听着,我刘黑子言而有信,只要你们将吴乾绑了交给我,我便退兵,保证不再踏足北海境内。”刘黑子在城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