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思绪,吴乾哆哆嗦嗦的抽出马镫上的脚,拉着马鞍尝试着站了起来,用额头轻轻蹭了蹭黑旋风的马头,惨笑道:“好伙计,这次如果不是你,估计我就要和马克思喝茶去了,呵呵…咳咳…哎呀”,肩膀上的痛楚让吴乾忍不住龇牙抽冷,“咱们得找个地方生堆火取暖,走吧。”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和刺骨的严寒,吴乾拉着黑旋风一瘸一拐的朝着前方摸索去。
梁仁一众顺着河流一路找下,除了奔腾的河流什么也没找到,看看天色已晚,众人商议找一处避风之地安营休整,忙活半天终于搭起数个帐篷,升起篝火,吃到干粮后,众人才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朱越扶着梁仁的肩膀说道:“兄弟,吴帅吉人自有天助,咱们休整片刻继续朝下游寻找。”
梁仁此时却异常理智,他呆望着面前的篝火,喃喃说道:“我相信大哥不会有事的,此刻弟兄们疲惫不堪,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吧,敌军应该暂时追不上咱们了,待到明天,你率兄弟们想办法尽快返回雁门,将这边的情况告知凌帅和其他兄弟,我留下继续寻找大哥。”
“我也要留下!”熊大气呼呼的说道:“如果找不到吴帅,俺也就不活了。”熊大为没能保护好吴乾而深深自责。
“好,就这么办,待我把虎骑营兄弟们安全带回雁门,再想办法回来接应你们。”朱越作为一名职业军人,永远理智又不失坚定。
秦羽递来一张烤热了的胡饼,梁仁却哀伤道:“也不知道大哥此时身在何处,有没有地方取暖……”
说着忍不住默默留下男儿泪,熊大几人也跟着默默垂泪。
营帐内,几名心腹正围坐在墨脱左右,昏黄的羊油灯静静燃烧着。
墨脱看完手中密信,抬头对众人说道:“从天鹅城传来消息,我叔叔阿巴尔率领十万大军攻打丰国蓟城,却在距城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停滞不前,你们说说这是为何?”
众人面面相觑,军师巴彦施礼说道:“阿巴尔在坐山观虎斗!他在保存实力,想待我们与雁门之敌拼个两败俱伤时趁机发难,那时候我们的实力将不如他,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们做主了。”
墨脱冷着脸说道:“他想的挺美。放出消息去,就说我们攻打雁门关,损伤惨重,我倒要看看他会如何。”
巴彦急道:“少主不可,这时候我们不能主动示弱,哪怕不是真的也不行。”
巴图也跟着说道:“今日雁门一战,我军损失不小,只怕消息很快会传到阿巴尔那里。”言下之意就算我们不说人家也会知道。
巴彦沉吟片刻说道:“我军今日虽有损失,但主力仍在,继续攻城乃是下下策,一则我们刚败士气低落,再则我们没有投石车,且粮草半数被毁,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想个恰当又不失体面的理由选择撤军,只要我们撤回到野马城,一切还能从头再来,不然,拖到后期恐怕我们不是被丰军击溃,也要被阿巴尔吃掉。”
墨脱静静的听着,双眼满是幽怨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