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为首老者见随着沈老的诉说,一个消沉的情绪在众人当中蔓延,忍不住出声打断。
勉励着给自己鼓气,说道:“这宝钞既然大明能制作出来,老夫相信咱们也能够制作出来,无非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且无论这宝钞再难制作,沈老也要想办法将这样的宝钞造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为首老者没有明说。不过在座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他们这些人虽然这些年来搞经营贸易,的确是赚了不少的钱,但是做生意也是有着成本和风险的。一趟生意明明看着是要赚钱的,但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瞬息之间血本无归都有可能。这些年他们最大的收获来源,还是靠着私印宝钞。私印宝钞不仅获利比做贸易还要丰厚,而且风险相对来说要小的多,只要不被大明朝廷察觉到,他们就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能够轻易的获取稳定的收益。
但是现在大明偏偏出了这样的宝钞,竟然能够让他们没有办法仿制,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这些年他们靠着私印宝钞,获取了大量的财富,这是躺着就把钱给捡了。在这样唾手可得的海量财富面前,是个人都会变的极为的穷奢极欲,连皇帝用来做衣袍的缂丝,他们都能够用来踮脚。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经历了那样豪富的日子,现在大明新宝钞要直接将他们获取财富的途径斩断,他们又怎么会甘心?
不甘心怎么办?自然是继续私印宝钞,大明能够做出这样的宝钞来,他们自然也认为自己能够做的出来。
就在众人被为首老者一句话给了几分安慰的时候,沈老却一盆凉水浇到众人的心头。“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老头子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问题。老头子连这纸张是什么材料造的都不知道,还有着墨水,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墨水,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印出这样细腻的花纹来。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让老头子如何下手?”
为首老者听了,沉吟一下,转头问向一个中年人,“敬斋,你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中年人见老者点名自己,抱拳一礼回道:“关于纸张的材料,我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但是有一个猜测。韩度此人就任宝钞提举司时间不长,他上任以来只大量采买过一样东西,那就是棉花。甚至他当初为了采买棉花,还开出几倍的价格,在京城里面都引起过轰动。我在想,这宝钞的纸张,会不会就是棉花做的?”
众人听了,都是沉默不语。尤其是沈老,更是低头冥思苦想。
“你那里就不能够从宝钞提举司里面的那些匠人身上,得到一点准确的消息?”为首老者显然对敬斋自己猜测的消息不满意。
“没有。”敬斋一脸苦笑,解释道:“韩度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像狐狸一样狡诈。宝钞提举司提举换人,虽然让咱们把目光关注到他的身上,但是却没有过多去关注下面的匠人。再加上此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故意转移我们的视线,导致等我们发现他是要重新制作宝钞,想要再从匠人身上获得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韩度已经严密的将匠人给保护起来了。”
“后来我们想从韩度此人身上下手,原本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他上钩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的胆子竟然那么大,连闹鬼都不怕,不仅每天照常在房间里面住下,还能够真正的睡的安稳,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本来已经给韩度安排好了流程,用闹鬼吓唬韩度,让他提心吊胆起来,最好是吓的惶惶不安。如此一来,韩度身为官员肯定不会到处声张自己家里闹鬼。在人们普遍的想法当中,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够声张,肯定是要请些道士和尚的到家里来驱邪的啊。只要韩度开始想要请道士和尚,那他就上钩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管是威胁恐吓,甚至是直接将韩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