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镖师护卫,之前连烧水都是对付着,一群汉子粗豪旳很,晚上是打算吃干粮的。
可如今见到了野猪,动作却比谁都快!
灵甲才刚烧好一锅热水,便见他们已经用石头将那门板架了起来,稳稳当当的。
随后黑漆漆的野猪往上一抬,刮毛吹气开膛破肚,动作别提多麻利了!
白麓看得目瞪口呆:“你们……专门学过杀猪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
不过这年头出门在外的,总也能练出点手艺来吧!
这山神庙神圣的门板被垫在底下,热水蒸腾间,一股野猪的腥臊气息传来,而镖师们分工明确,还专门找人不停在烧香呢。
这信仰,也不知道究竟是虔诚还是不虔诚……反正大伙今日是开了眼了。
而这边,灵甲看着刚买的香料问道:
“你想怎么吃?”
白麓精神一振,立刻指点起来——
“这个鱼,待会儿杀好别切,找块石板来咱们安息茴香烤鱼!里头再放些蒜瓣配菜烤的烂烂的酥酥的,鱼刺都给烤化了……”
灵甲认真听了一会,发现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只能无奈的挥手:
“算了算了,你光知道又鲜又香又酥又嫩,半点也没提怎么做——我自己琢磨吧!”
想了想, 到底是未来夫人,这话有点不客气, 于是又补救道:“不如阿麓姑娘先去洗一洗?这衣服都湿了, 可别着凉了。”
说完又恨铁不成钢的将锅里用来杀猪的热水盛出来递给公子:“公子!阿麓姑娘一身湿哒哒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
“快!澡豆什么的拿出来呀!”
时阅川端着手里的热水盆,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看阿麓那兴奋劲儿, 她不看到菜下锅,怎么舍得去洗澡?
……
天色虽是已然昏暗,但距离晚饭还有些时候, 灵甲一边琢磨着安息茴香怎么烤鱼,一边儿还得嘱咐镖师们:
“野猪肉瘦,肥膘就那么一点,待会儿切出来我先炒——那块儿,那块先别切小了, 你们有锅吗?再拿个罐子来, 我先放热水里紧一紧, 待会儿炒回锅肉……”
他不吩咐还好, 一吩咐, 大伙儿口水都要淌出来了。上对的小小少年坐在爷爷身旁, 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杀猪, 一边儿犹豫道:
“爷爷,原来你们出门在外这么有意思——你就别瞒着我了, 是不是这回带我出来故意艰苦朴素一点, 好磨练我呢?!”
雨大风大, 之前杀猪的那点腥骚气息很快就被吹出去了, 如今只能闻到铁锅里哧啦啦的油香。
钱老头看着孙儿,好无力的道:“你别多想, 这是人家出门在外的日子, 不是咱们家的。”
“咱们家就是这么艰苦朴素, 每天啃干粮。”
孙儿更不信了:“爷爷,我懂, 你是叫我不要耽于享受——下回别这样了, 有肉就吃吧,家中护卫镖师们也辛苦!”
钱老头:……
说了他们这么艰苦, 就是这么艰苦!怎么这熊孩子就不信呢?!
人家有本事打野猪,还有本事抓鱼捉兔子, 他们能行吗?
他们敢离开货物吗?
这傻小子!
再看对面人, 年纪也不大, 怎么做事就这么老练呢?
好气啊!
钱老头气鼓鼓的坐在那, 眼前却又递过来一只陶碗,里头焦香的油渣正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上面只撒了一点点盐,也可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