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做生意,白麓天生就是个鬼才。
比如她带着大家伙白吃周老汉的好几个大青梨,最后反而得了人家的满心感激,并且执意要送她些果子干,还要招待她去梨村住……
只能说,多亏狗大户捧场吧。
如今,原定计划中的酒家已在近前,但后头一大半的厢房都是一片垮塌,盛夏时分,草都长了半丈高了。
再看仅剩的那一半,人声喧嚣,烛火满映,车马行李已经将门边堆得个满满当当,迎风便是一股牲畜屎尿的骚臭味儿——
周老汉说的果然没错,这酒家今晚怕是住不下人了。
……
太阳余晖仍在天际,晚霞橘嘟嘟的,仿佛是流着蜜的大柿饼,若是再往前赶路,也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白麓一拉马缰:“那……今晚就去梨村了?”
为的也不是老汉承诺的那些吃的,主要还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灵甲却是警惕道:“小青还得去找医师,咱们只留一夜,明早就得快点赶路!”
一来,小青总这么睡着也不是办法。
二来,灵甲怕他这样长久的睡下去,万一身上的刺再无这样的灵效,那公子可怎么办呢?
还是早日去采神药更稳妥些。
……
没曾想白麓也兴致缺缺。
“这梨村跟橘洲这么近,肯定有些相似,估计也没什么稀罕的特产——也就是住一晚上呗!”
人和马都要休息,且还要补充一下今天消耗的水。
等到明早,收下周老汉承诺的那些果干,就又可以精神满满的赶路啦!
时阅川点头:“去吧。这附近并无什么干净水源,去村子安顿更好。”
他记忆力惊人,哪怕这条路上次走过是在两年前,此刻仍是记得路途所见。
太阳已不再照人,阿金便也不再躲车厢里,反而站在马车顶上,悄无声息的变大了一点。
那张猫脸吹在傍晚的风中,绒绒的毛翻腾出滚滚波涛,莫名很有几分气势。
然而一张口,却是——
“喵,我今晚想吃新鲜的肉喵……”
白麓随口道:“有有有!”她也想吃。
大黄却是一副老实打工人的状态:“哞……我只想自己找点嫩草……再来一捆青菜哞。”
身后巨大的行李架上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大伙皆是一惊。
白麓这才想起来:“啊,咱们还有个客户呢!”
赶路赶得上头,一时搞忘了。
……
小书生给的那一小串6个铜板还在大黄的钱匣子里呢,如今见客户一头栽下来,不由凑过去问道: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去村子里啊?那也不能退钱的哞。”
书生僵硬地扒着车轮站了起来——这一下午的颠簸销魂,早已让他的四肢都不听使唤了。此刻只勉强撑起一张故作镇定的脸:
“我跟你们走……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们都会说话……”
“唉。”
他好真切的哀愁起来。
“你们如今都能说话了,再过两年,岂非也能通读四书五经?等到我的子孙再行科考,竞争对手恐怕都不全是人了吧!”
“好难!好难啊!”
白麓一时失语。
她这可见到活生生的忧天杞人了。
“那你考上了吗?”她发出致命一问。
小书生瞬间不说话了。
……
赶着最后一丝余晖,大伙终于来到了周老汉所说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