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接的人群里,秦少游看到了他的五姐夫安沐通,看到了绵远县镇妖司的叶知秋、孙显宗和山道年等人。
他有心要过去找这些人了解情况,可是绵远县的百姓太过热情,让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挤到这几个人身前。
其实以秦少游现在的实力,只需将血气外放,百姓不仅近不了他的身,还会直接被吹飞。
可他又不是丧心病狂的大反派,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等煞风景的事情?
所以,当秦少游走到安沐通、叶知秋等人身前的时候,他全身上下,除了裤裆和屁股,全都被热情的百姓给摸的包了浆。
那油光发亮的模样,就像是庙门口的铜狮像一样。
秦少游这样,都算是好的了。
秦巧儿手底下的那几个赤衣使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被热情的百姓拔走了不少头发,打算拿回去制成护身符。
等这些人感觉自己脑袋飕飕发凉,方才意识到不对劲,然后学着秦少游、朱秀才等人用血气护住头发,这才保住了最后的倔强,没有变成马和尚那样的光头。
“姐夫,老叶……”
秦少游到了安沐通、叶知秋等人跟前,刚要开口,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敲锣打鼓声在耳边响起。
扭头一看,却是那群小小的庆忌,骑着竹马在人群里穿梭。
它们体型小,就在人脚下窜行,偏偏十分灵活,根本不怕会被踩到。
庆忌们分作了一个个小团体,有的四五个举着一只铜锣,也有十几个抬着一只鼓。
锣和鼓上还站有几个庆忌,在拿槌狂敲。
这些小家伙敲锣打鼓也就算了,偏偏声音巨大却又没有旋律,让人听的心烦气躁。
不止如此,它们还扯着一张张的小嘴,在大声呼喊:
“回来了!回来了!”
“秦大人回来了!”
城外这些人,都看见了秦少游归来,庆忌们此刻叫嚷的,根本就是废话。
不过这倒也符合庆忌的性格。
话多、声音大、还没有营养。
秦少游眉头微皱,外放血气,缠住了这些庆忌,让它们发不出声音,也敲不响锣鼓,然后才问:
“谁给它们配的锣鼓?还嫌它们不够吵吗?”
老部下孙显宗急忙解释:“大人,是这样的,咱们县的乡亲们,非要听到我们晚上的巡逻敲锣声才能睡得着,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给这些庆忌也配上锣鼓,让它们协助我们巡逻的时候,敲锣打鼓以安民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秦少游点点头,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做纠缠,转而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今天回来?乡亲们不会是你们组织的吧?”
“怎么可能,乡亲们都是自发的,我们就是想要组织,也组织不起这么大的规模啊。”
安沐通笑着解释。
“有人看见你们回了雒城,这消息传回来后,乡亲们立马沸腾了,都说伱们肯定会回来,于是这几天,都是一大早便聚在城外等着你们。你看这里面,还有不少人是从下面乡镇,摸黑赶夜路来的。要是没有蹲到你们,他们还得连夜回去,第二天再来。”
有赤衣使者听见这话,忍不住问:“连夜赶来?他们不怕妖鬼吗?”
叶知秋、孙显宗和山道年,齐齐笑了起来。
“这位大人说笑了,有我们镇妖司在,有镇妖司在,有河神水府在,哪里还有妖鬼敢跑到绵远县来搞事?”
他们说这话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骄傲,让那个赤衣使者羡慕不已。
秦少游却是听的暗暗皱眉。
老百姓信赖镇妖司,是好事情。但是看叶知秋、孙显宗和山道年的反应,多少有些自满轻忽,这可不是好事情,得提醒他们时刻保持警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