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朱秀才摸着下巴上的一缕胡须,做着分析。
“我怀疑老廖你们几个,在扮作行脚商人刺探情报的时候,就已经被养尸妖道给识破了身份。他当时没有杀你们,多半是以为你们是来调查龙王庙显灵一事的。”
崔有愧听到这里,不解的问:“可是调查龙王庙显灵,不就是在查他吗?”
“并不算。”朱秀才摇头。
“我们知道龙王庙与养尸妖道有关系,是因为人皮鬼鼓喊冤,因为老道你做法让大人看到了嫁衣女鬼临死前的记忆。可是在当时,人皮鬼鼓并没有异常,养尸妖道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把这个案子,查到他的头上去。”
“有些道理。”崔有愧颔首,紧接着又问:“但这与他不杀老廖等人,有什么关系?”
“别急呀,我马上就要说到这里了。”
朱秀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分析:
“在这段时间里,绵远县里闹旱灾,到处都没有水,唯有双桂村的龙王庙会显灵赐水,这事儿十里八乡早就传开了。
养尸妖道肯定清楚,龙王显灵的事情一旦传开,就会引来镇妖司的调查,所以来了守夜人询问龙王庙的事,他并不意外。
而按照正常的流程,我们镇妖司在查这种涉及到‘显灵’的案子,往往会非常谨慎,展开一系列的调查,看这显灵的到底是真神呢,还是冒用神名的妖鬼。
这个过程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对于养尸妖道来说,他现在要的恐怕就是时间!
所以他与其杀了老廖几人,引来镇妖司的全面调查与镇压,还不如下蛊,让老廖几人变成他在镇妖司里埋下的钉子,以便随时掌控我们的动态……”
不仅是崔有愧,所有人都听的连连点头。
别看朱秀才平日里吊儿郎当,一旦认真起来,无论是逻辑思维还是办事能力,都是很值得信任的。
朱秀才没有得意忘形,他继续燃烧大脑,进行分析:
“后来老廖给大人发纸鹤符汇报情况,养尸妖道很可能通过蛊虫窥探到了内容,从而知道了我们是奔着结亲队伍来的。
紧接着嫁衣女鬼敲响人皮鼓喊冤,他恐怕也是有所察觉,于是知道了事情败露,怕我们会妨碍到他炼养尸魃,便驱动行尸在半路设伏。
而到了这一刻,他虽然有机会杀老廖几人,但杀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干脆留着老廖几人,用来给我们制造混乱,于是就有了刚才老廖几人被蛊虫操控着偷袭大人的事情发生……”
这些虽然只是朱秀才的推测,但众人在仔细琢磨后,都觉得整件事情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发展的。
而朱秀才在略作停顿,喘了口气后,又说道:“必须承认,这个养尸妖道的考虑,还是很周全谨慎的。只可惜,他先是漏算了祖师爷今天会跑到绵远县镇妖司里安家,压制了他对人皮鬼鼓的操控力,让嫁衣女鬼能够出来喊冤报案。同时又低估了我们大人的实力,以及对危险的感知力,让老廖几人的偷袭不仅落了空,还搭上了他养的这些子蛊……”
说到子蛊的时候,朱秀才忍不住往秦少游的手里看了一眼。
他虽然看不见秦少游抽取的游丝,却能够看出这些子蛊的状态大不如前。
颇有一种‘没有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的感觉。
这让朱秀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子,感觉自家总旗大人真的是好可怕……
想到自己先前还得罪了秦少游,朱秀才更是心头发虚。
于是在咽了口唾沫后,他满脸堆笑的拍起了秦少游马屁。
“老廖他们几个能活下来,神医与老道固然是发挥了很大作用,可关键还是咱们大人及时察觉到了他们的不对劲,发现了他们是被游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