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敬玄本人的好奇,以及素有名望的中华大学,山东氏族于五月初一这天,几乎齐聚渼陂湖。
这场酝酿了足足一个月的品书大会在渼陂湖足足开了三天三夜。
以五姓七望为首的士林魁首,纷纷对敬玄拿出的成语大全给予肯定,并及时的指出了某些尚存疑虑的出处。
而敬玄也表现得非常识大体,没有像以前那样, 以一个愣头青的姿态与山东氏族们打擂台。
这让一直为他捏了一把汗的卢法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敬玄听不得一点批评,又没头没脑的与山东氏族结怨,到时候连累整个中华大学跟着遭受打压。
“本侯可没那么傻,我写这本成语大全本身就是为了把人骗过来,怎会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舍本逐末?”
卢法寿听见他这番说辞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连夸敬玄懂事了, 知道进退了。
敬玄嗤之以鼻, 轻笑道:
“人嘛,总有成长的时候,只有把这些执掌天下文坛牛耳的老家伙们伺候好了,本侯才能依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卢法寿不解:
“所以你是在与他们虚与委蛇?”
“如何能说是虚与委蛇呢?”
敬玄晒然笑道,问了一个令卢法寿猝不及防的问题:
“老卢,你今年多少岁了?”
“老夫今年六十有三,可你问这做甚?”卢法寿一脸疑惑。
敬玄又笑道:
“你还能活多久?”
卢法寿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正想质问敬玄是不是在咒自己死,结果迎上他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一下子反应过来,不由觉得十分好笑:
“你是想把他们熬死?”
敬玄耸了耸肩:
“要不然呢?”
“总不能直接来硬的吧?”
“这几天我看了一下,这次与会的那些各族泰斗,其中年纪最小的也过了六十岁了。”
“甚至琅琊王氏来的那两位,都已经八十好几了,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再折腾回去?”
“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这漫漫长路的颠簸,何况已经入夏, 万一路上再中个暑啥的…”
“那岂不是成了我敬玄的罪过了?”
卢法寿见敬玄这话透露出一股狡诈,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让他们留在中华大学啊!”
敬玄成竹在胸:
“老卢你看啊,就比如你们经学院要编撰教材,这些老先生肯定会指手画脚,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完不成的。”
卢法寿点头道:
“经学就是这样,需要集思广益,才能让世人信服。”
“这不就对了?”敬玄又笑道:
“经学如此,文史难道不也是如此?甚至算学,法学等等,都离不开他们这些老先生的支持。”
“到时候你老卢只需推波助澜,将你们老卢家的藏书暂时搬到中华大学来辅助你老卢研究,你觉得他们会独善其身吗?”
卢法寿听罢哈哈大笑:
“这便是你说的学术讨论会?老夫看这分明是学术争论会啊!你这是存心不想让咱们这帮老骨头安享晚年呐!”
敬玄摊手道:
“活到老,学到老,有何不可?难道你老卢不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把卢法寿三个字深深嵌入未来无数读书人心目中么?”
卢法寿啐了一口,鄙视道:
“让一把老骨头替你中华大学搭建足矣流芳百世的底蕴,亏你想得出来!”
敬玄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这可是双赢啊, 中华大学流芳百世了,难道你们这些皓月之光就不会名垂千古?”
“往后世人一旦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