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到半天的功夫整个长安勋贵阶层传得沸沸扬扬!
太极宫的宫门口也已经聚集了不少各府上派来等候消息的管家。
一直到傍晚,从户县驶来,由太子殿下亲自护送马车入了皇宫之后,宫内才跑出几匹快马,分散着朝各处城门疾驰而去!
有消息灵通者,很快就打探出了内情, 说是云中侯敬玄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需要找到妙应真人孙思邈才能解救其性命。
“妙应真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要如何才能找到啊!”
长安的一处酒楼里,一大群纨绔正聚在一起,只是脸上少了往日那般的轻浮,眉宇间皆充满了忧虑。
这群人中,既有平日与敬玄相好的那帮纨绔子弟,也有在中华大学读书的勋贵二代,敬玄病重的消息一传出,他们就包下了整间酒楼商讨对策。
也幸亏如今正是元日期间,长安城内金吾不禁,否则无论他们如何心急如焚,都不可能聚在一起。
“是啊,这妙应真人常在山间行走采药,想要找到他老人家实在难如登天!”
一名纨绔才跟着附和了一句,有大学学子就心有不甘反驳道:
“难道就此没有办法了?”
燮国公刘弘基的儿子刘仁实摊了摊手:
“能有什么办法?连御医都这么说了,想必先生真的是没希望了!”
尉迟宝琪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刘仁实破口大骂道:
“哼!一派胡言!刘仁实,你若是再敢咒先生去死,信不信耶耶这就整死你!”
刘仁实也是个要面子的,大庭广众之下被同窗指着鼻子骂,又岂有甘心之理?
当即也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的瞪着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尉迟宝琪,回骂道:
“来呀!有本事你尉迟宝琪就整死老子啊!看耶耶怕不怕你!”
尉迟宝琪正在气头上,听他如此挑衅自己,哪会偃旗息鼓, 操起一张小几就冲了上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而其余来自大学的学子见状,连忙上前想拉架,可无奈二人你一拳我一腿的打得实在过分激烈,一时之间,竟无法将二人分开。
“宝林,你弟弟在挨揍,你不下去看看?”
趴在二楼栏杆上的程处默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乱哄哄的场景,这楼上坐着的,都是些年纪稍大些的纨绔。
也是与敬玄相交最深的那群人,至于楼下其余人,都是听说了他们在这商量对策,陆续赶过来的。
尉迟宝林闻言,伸了个脑袋往下头瞄了两眼,淡淡的说道:
“他若是打输了,丢的是他自己的脸,等回了家里,我在揍他一遍就是。”
以往在说这种话的时候, 身边总有人会跟着起哄两句,但今日却例外,大家即便听着有趣也无人应一句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心事。
“这不人还没死吗?一个个拉着一张脸作甚?!盼老玄早死呢?!”
柴哲威骂骂咧咧的踢翻了身前的案几,生性豪爽的他,最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拎起旁桌契苾何力的酒坛子就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然后又狠狠砸在地上!
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柴哲威又继续说道:
“要我说,咱们现在就带上家丁家将出城找妙应真人!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南山也就那么大点儿,咱们一家负责一块区域,难道还怕找不出来?!”
他这话十分具有指导性意义,众人一听,觉得这似乎也是个办法。
“我赞成!”
才赶来的李崇义才刚上楼梯,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又准备折身下楼:
“我这就回府叫人,一会儿在朱雀门汇合!”
说完这句话,李崇义便又气喘吁吁的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