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误会解除,所以直接了当的说道:
“既然崔老先生也认为杀害你族人的凶手不是本侯,那要不…”
话还没说完,敬玄就看见崔民元抬手打断了自己的话。
“老夫此前与云中侯虽无接触,但以云中侯往日的作派来看,断然不是什么敢做不敢当的蝇营狗苟之辈,既然云中侯肯不顾尊师祭礼追出来找老夫解释,老夫相信杀害族人的真凶不是你云中侯…”
敬玄听到这里,连忙打算向他道谢,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难获得?当然是信任。
皇帝要提防大臣和百姓联合造反,而大臣们又要提防同僚,以及皇帝给自己下套,百姓们呢,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会不会被官员蒙蔽,欺压,缴了不该缴的税,或者找个借口把自己关大狱。
所以这是一个皇帝,臣子,百姓三者互相防备的时代,真正要获得一份信任,实在太难了。
“云中侯先别急着向老夫道谢,老夫虽然相信你云中侯不是幕后黑手,可别人不信呀?”
崔民元说到这里,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且笑容之中,明显带着几分讥诮。
敬玄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更加困惑,这有什么冲突吗?
只要你博陵崔氏认为人不是本侯杀的,这件事不就了结了吗?
难道还要广告天下证明自己清白?
连个收音机都没有的年代,这样做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见敬玄还不明白,崔民元不禁哑然失笑:
“云中侯若是以为老夫会极力向族人陈述你的清白,那便想错了。”
敬玄闻言不禁勃然大怒,这糟老头子究竟什么意思?
真的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想开战?
以为老子怕你们博陵崔氏不成?
想到这里,敬玄语气也不免冷了三分:
“莫非崔先生还惦记着崔鸿鹄这个恶贼,想为其报仇雪恨不成?!若是如此,有什么招数只管使来便是,我敬氏虽小,但勉强也有将博陵崔氏倾覆之力!”
崔民元闻言十分惊讶的打量起敬玄,博陵崔氏是何等存在?
传承千年的豪族,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下意识的他就觉得敬玄是在说大话,可不知怎的,他心中总有一种预感,就好像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少年人真的能做到似的,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云中侯切勿冲动,老夫的意思是说,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否则博陵崔氏只能把这笔账算在云中侯的身上,云中侯也是一族之长,难道不明白一个家族,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吗?”
崔民元难得正色的说了起来,倒不是他畏惧敬玄的气势,但是要问他为什么会耐着性子跟敬玄解释,恐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原因。
而对于敬玄来说,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当然是人啊,毕竟平阳敬氏现在压根就没啥人。
哪怕算上前段时间找回来的侄女,以及长沙公主肚子里面的那个,满打满算也才三人,哦,不,最多只有两个半,至少明面上,长沙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姓敬…
想到这里,敬玄抬起头狐疑的看向正等着自己回答的崔民元。
平阳敬氏最重要的是人,那么对于博陵崔氏这种族人成千上万的豪族来说,最重要的肯定就不是人了,所以死几个不关痛痒的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
那么…
就是名声了。
“所以崔先生的意思是只有把矛盾对准本侯这个无辜之人,博陵崔氏的声誉才能得到挽回?”
说这句话的时候,敬玄心中有一种店大欺客的荒唐感。
崔民元眨了眨眼,笑道:
“至少云中侯也不算全然无辜,崔鸿鹄可是的的确确死在你的手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