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威名仍旧能止小儿哭啼…”
这既是恭维也是实话,李孝恭能位列宗室诸将之首,未来凌烟阁的第二人,都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攻巴蜀、灭萧梁、平江南等等等等。
现下的朝堂难有与其比肩的存在,关键年龄又比李靖年轻得多,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四十岁,而现在的朝堂上,占着位置胡子一大把的老家伙却多了去了…
但似乎是戳到了对方的痛处,老李头的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看起来,老李头似乎并不甘心后半生就只在家缩着啊,这几年的纸醉金、终日与歌姬乐伎为伴,还没有完全腐蚀掉他那颗想要进取的心。
只是,都已经是王爵了,再更上一层楼还会是什么?
既然当初自己选择了提前退休,那即便是含着泪,也要把买来的几百名歌姬舞伎给临幸一个遍。
这种事情,李世民向来不会主动逼迫,一切都是臣子们自己的选择。
就如同那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秦琼一样,称病不出,才是向皇帝最好的尽忠方式。
否则,就是生个病而已,没理由一天到晚的不露面吧?
好比新兴县公马三宝,上回长孙顺德嫁女,老家伙拖着病体也要出来漏个面,可结果敬玄听说回去没几天,就又卧床不起了,为了给家族子孙铺路,舍弃一条风烛残年的老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连饮了杯佳酿,李孝恭脸上恢复了些许神采,用一种近乎玩笑的方式冲敬玄问道:
“听说这次是你小子牵头制定的六路出军方案?不若给老夫讲讲你的思路,老夫虽然久不领军,但想必也能帮你参详一二。”
敬玄听明白了李孝恭的意思,这大概是技痒了。
这次李世民挑选的统兵人选,除了李靖以外,其余众将大多都是善战无谋之辈,好一点的如李绩、柴绍、张公瑾之辈,在战术素养上,火候还差了些许,李孝恭起了比较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此处,敬玄端着酒杯上前,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笑眯眯的答道:
“正要向王爷请教。”
李孝恭精神振奋,大袖一挥,将桌上酒菜尽数扫到地上,唯独端起一盘黄豆,充做兵卒,又冲敬玄笑道:
“你为唐军主帅,我为颉利如何?”
“可!”
拎起地上的整条清蒸鱼甩在桌上,李孝恭不解其意,正要问,敬玄淡淡说道:
“此为阴山!”
李孝恭听罢不禁莞尔,同样从地上捡起一块糕点放在桌上,笑曰:
“那便以此为定襄!”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小的案几上便布满了各式剩菜羹勺。
双方皆以黄豆为兵,围着一桌子剩菜开始演武起来。
刚哄好婆娘,从后院出来的李崇义见到这一幕,还以为自己老爹喝醉抽风了,慌忙大呼小叫的让丫鬟们上来收拾,结果被暴怒的李孝恭给踹了一个大跟头。
只是老李头这一失神之下,由黄豆组成的大唐军队已经迅速的推进至那块糕点,哦不,定襄城下,气得李孝恭又上去踹了自己儿子一脚!
“老了老了,没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活泛了,不玩了!”
李孝恭意兴阑珊的靠回了后面的软垫上,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口。
“王爷只是一时不察而已,若王爷能早些发觉自己人扯后腿,小子哪里是您老人家的对手…”
敬玄脸上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李孝恭笑了两声,指着一头雾水的李崇义正要开骂,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坐回了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敬玄:
“你是说突利可汗会反?!”
敬玄神秘一笑:
“不可说啊…”
李孝恭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敬玄,干脆一股脑儿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