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连忙摇头解释道:
“贫道是说这位小王爷将来文运绵长,隐隐有一代宗师之象…”
文坛宗师?
敬玄回过头狐疑的瞅了瞅看上去傻头傻脑的李景仁,要说这话安在李泰脑袋上,自己是信的。
可自己听长姐说过景仁这孩子在弘文馆进学的时候,课业一直处于下游水准,家长都请了好几次了,莫非弘文馆的一干大儒都看走眼了,这小子还是个潜力股?
“当真?你莫不是诓本县伯吧?”
袁天罡听到这句话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几乎原地跳起八丈高,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道:
“小道虽然学艺不精,可相术一途却是不敢胡言乱语,这是会遭天谴的…”
“好了好了,别激动,相信你就是了,就是问问而已,来再给看看我这小外甥女,说直白些,别专门抠那些晦涩难懂的字眼,弄不好还真以为你在诓人呢…”
敬玄说着便将小环儿拉到他跟前,嘴里还不忘嘱咐道:
“下手轻些,小孩子家的脑袋还在发育呢,被你捏扁了长大就不好看了…”
袁天罡险些被他这句话给噎被过气,吹胡子瞪眼的就把小环儿给拉到一边,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太平县伯的嘴巴就跟抹了马钱子似的。
不过这回袁天罡才刚一上手,就“咦”了一声,口里还自言自语念叨道:
“本是离乡忘祖之相,怎生又变了?”
敬玄一听,双目立刻变得炯炯有神,这袁大神棍还真的有两下子啊,居然能推算出小环儿本该远嫁吐蕃的命运。
“怪哉,真是怪哉,贫道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改命理之数的呢…”
袁天罡嘴里念念有词,转过头来疑惑的看向敬玄:
“敢问县伯,这位小贵人莫非被哪位高人改过命数?”
逆天改命?
敬玄听他一说顿时就明白了,有自己在小环儿自然会免去将来远嫁吐蕃的命运,本县伯可不就是那位能逆天改命的高人么?
正想着得意,不料袁天罡嘴里又蹦出一句:
“不过似乎影响了寿数,小贵人手骨仍有削凿之相,这是劳累多舛的征兆啊…”
敬玄听罢倏然一惊,一把从他怀里夺过小环儿,将她嫩如莲藕的小手放在手心里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有被砍过的样子,指着袁天罡勃然大怒:
“来看看本县伯的命数!”
袁天罡这会儿其实心中对敬玄也产生了诸多好奇,见他非要让自己摸骨称命,顺水推舟般的凑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始上手。
只是这一摸,大神棍当场就呆住了,周围看热闹的见他闭着眼睛不吭声,也纷纷跟着好奇起来。
“袁道长,怎不说话?”
“袁道长你倒是说话呀,莫非这位县伯命数有何不妥之处?”
胆子大,爱看热闹,爱瞎起哄,这是唐人的一大典型特征,敬玄已经见怪不怪了,冷着眼睛瞟向沉思不语的袁天罡:
“莫非本县伯真有何不妥之处不成?”
袁天罡回过神来,脑门上早已堆满汗津,强笑着答道:
“小道今日已连摸数骨,恐有不准之处,不说也罢…”
敬玄哪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去,强自瞪着眼睛道:
“不行,必须说!别卖关子了!本县伯也好奇得紧呐!”
这句话是真的,敬玄的确十分好奇这大神棍会怎么批注自己的命数。
不过袁天罡却讳莫如深,死活都不肯吐露半个字,只敷衍道:
“非是小道不肯说,实在是无法断定摸出县伯的命数,若是县伯真想一探究竟,不妨等些时日,小道修书请几位真君一同前来替县伯观相如何?”
袁天罡口中的真君敬玄多多少少大概知道一些,无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