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孝顺的女儿,又能干又漂亮,也不知那郭家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小时候到是看着挺乖巧听话的,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
虽然说嘴上舍不得女儿,但是她心里知道那边儿是好人家,淑兰姐温柔贤惠,郭大哥也是重情重义的大好人。
当初若不是他拼了性命,就用一只没受伤的手臂,把自己的丈夫从那死人堆里面拉出来,自己一家子又怎么可能这么圆满呢。
想起淑兰姐,田玉芬映在脑海里人影儿浮现出来,记得当年那个留着齐耳短发、讲话温温柔柔,皮肤白净、气质出众的女子对自己一家很是亲近,并没有半点瞧不上。
两家是患难之交,因当时局动荡不安,郭家也是遭了劫难,淑兰姐本是上过前线的军医。
郭大哥因为宅心仁厚不忍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便被下放到大光明生产队,淑兰姐也带着孩子跟着去了。
当时她们两家人是足足隔了两座大山的,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淑兰姐是个文化人,从小没受过什么苦。
但是却跟着丈夫来到这些偏远的乡下一起过活,她的一双手本来是握手术刀给人看病的,到了哪里却要自己烧火劈柴下地干活,很快就弄得一身的病。
后来两家人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自己丈夫怕他们家受人磋磨,经常带些东西过去看看他们。
过了半年林大国又上下找人帮忙把他们一家子弄到了流沙村来。
本来这是不允许的,但是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林大国又打着抗战老兵的旗号,对上边儿说的是要好好帮着国家跟人民监督这些蛀虫。
这才让他们松了口,好不容易两家人才见上了面的,为怕人口舌,也只得让他们全家住了个外边儿泥巴糊的烂棚子里边。
其实棚子里面则是林大国每晚半夜跑去糊的泥巴墙,虽是简陋倒也能过活,毕竟是下放,不能太过招人眼色。
就在他们家隔壁方便好照应,平时下地干活都是林大国带着他们全家出去,跟别人说的是就近管束。
那些个民兵武装队还齐齐叫好,敲着大鼓拍着罗在各村儿表扬林大国,说这才是为人民干事的人。
人家以前上战场打鬼子,后来落下了残疾虽然退伍,但是还没忘了干革命,呼吁大家都向他家学习。
淑兰姐姐人好心善,村里有谁病了没钱看不起病,她顶着风险偷偷救治了不少人,所以平时村里人对她也和善些。
两家也就一直这么互相照应着熬过了那些年,终于,当初一直打压郭大哥的人终于被人揭发,也被弄下去了,上边儿这才翻案为他洗刷冤屈正了名儿。
当时他们一家四口离开时,淑兰姐姐眼含热泪的跟她拉着手道别,两家人更是在离别践行的饭桌上敲定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只是他们全家这一走就是六年,中间也托人悄悄带过消息跟东西,不然自己家也不会如此松快。
后来这两年渐渐没了什么消息,听说是上面有大动静,郭家不敢再联络怕是自己家跟着遭连累。
直到去年才往这边恢复了通信往来,还提起两个孩子的婚事,这说明他们家并没有忘了两家过去的情谊。
田玉芬回过神来看着依旧高大健壮的丈夫跟孝顺可爱的儿女,心里想起旧事忍不住眼眶酸涩起来,到底是熬过来了啊。
与妻子生活几十年,已经很了解对方的情绪与想法了,林大国一看见妻子这样的神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夫妻两人看看对方都是感慨不已,当年是那么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儿子女儿也越来越出息,以后会更好的。
回来路上林大国已经告诉妻子郭大哥他们家回信了,他们说等小锋从部队回来,就全家一起回流沙村来,说是要当面向他们全家正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