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做任何决定,小婵都支持,只是小姐为什么会这么问小婵?”
刘葳蕤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她其实也说不清如今纷乱担忧的心情,只是突然想到,她想比于小婵的变化,她这一次去到西山林家,才可谓真正的巨变,以一个从未修行的普通人之身便直接跻身了真我境。
西山林家不愧是修行界十大家之一,但于刘葳蕤而言,除了一个面容清晰的凌青竹,和已经算不上林家之人的李青牛,其他人都是一副陌生面孔。
她从西山林家获得了这么多,如果以后林家那些人叫她做什么事,她到底做不做?
隐约听外婆说起过,娘有一次和外公闹僵离开林家,便是因为被指定了一门婚事,那她呢,那个时候她有拒绝的能力吗?或者说一直待在林家,她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这个担心,在离开西山境后,已经越发清晰,又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在有可能失去那份刘朝歌带给她的安全感后,成为了扎根刘葳蕤心底的执念。
如果她修行是为了让爹能够身体好转,是为了和他能够红颜不老地厮守下去,那是不是从这一刻就宣告失败了呢?
“小姐!”一声轻喝在刘葳蕤心间响起。
刘葳蕤回过神时,三人已经落在了地面,小婵更是晕倒在了李青牛怀里。
“发生了什么事?”刘葳蕤立刻凑到小婵面前,握住小婵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扶桑树的灵体一闪即隐。
“唔~”小婵轻吟一声,悠悠醒转,目光落在刘葳蕤脸上,连忙关切问道:“小姐你刚才怎么了?”
刘葳蕤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连忙抬起头看向李青牛。
李青牛的神色头一次凝重无比,探出一指点向刘葳蕤的眉心。
刘葳蕤愣了一下,并没有躲闪,李青牛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眉心后,凝聚出一股精粹力量稳固住了刘葳蕤的心神,才开口道:“小姐刚才在想什么?差点差生心魔?”
“心魔?”刘葳蕤呐呐重复道。
李青牛面色依旧严肃,“心魔其实便是修士在修行中遇到的心理障碍,有的是想通了便如云烟一般消散,而有的产生了执念,就要麻烦得多。”
李青牛说完后,便猜到了一些什么,看向大街尽头的刘府大门,沉吟片刻,朝刘葳蕤说道:“小姐,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此时,刘府独属于家主的密室之中。
晕倒在地上的刘朝歌感受到手中的画卷在离他而去,立刻惊醒了过来。
他视线朦胧里,只能看到一袭华贵的衣角,立刻从地上惊坐了起来。
“你……”
刘朝歌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从刘朝歌手中躲过画卷的男子,一袭镶着阵纹金丝的青色法袍,面如冠玉,和坐在地上形容憔悴的他相比,要年轻许多,但他两鬓也有丝丝银发,而他的真实年龄其实还要比刘朝歌大个两轮。
男子只是在刘朝歌开口的瞬间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便沉默着展开了手中画卷,视线垂在画中人的脸上,便没有再移开过。
刘朝歌看着男子与画中女子那份气质上的神似,已经猜出了男子的身份,艰难地站起来后,低着头没有言语。
密室中的光阴似乎要比外界慢了许多,至少在刘朝歌的心中是如此。
半柱香时间过去,男子侧对着他,视线依旧落在画上道:“我是林琅天,她的父亲。”
刘朝歌神色认真了许多,挺起胸膛道:“我是刘朝歌,她的丈夫。”
说着他弯腰行礼道:“见过岳父。”
西山林家之主,林琅天面色漠然,并不去看刘朝歌,所以语气也显得很平静:“这是你第一次见我,但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刘朝歌面色平静,垂目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