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可是以前种过树？”负责教导江雨的老木客，看着她已经能熟练得种下一排苗子，不由出声问道。

“种过的，不过大都是些院子里观赏的，像这种枣木此前未曾种过。”笑着抬腕将散下来的几缕头发给蹭到后面，江雨抬脚将新土踩实。

见江雨还想继续种，老木客伸手拦下，抬头看天又望向其他人说道：“也到晌午，咱们该吃饭了。”

“是嘞，先吃过饭，下午再继续学。”旁边的几位木客互相看了看，接连点头，而那厢跟在后面埋头学着如何种植，听那些木客讲解怎么打理的何安平与洛瑾华，也停了下来。

那几位木客都自备了干粮，各寻了石块木头坐下，准备吃餐，就听到江雨招呼何安平。

“安平，夫君，跟我去把那些饭食取出来。”说着两人就一块儿往堆放东西的板车过去。

把其中一块板车清出片空白，将各种扣好的菜盘取出，拿下上面的碗便能直接用，又从底下抽出大把筷子，留何安平盛饭，江雨则回去喊那些已经取出大饼干粮的木客们。

“大哥，大爷，咱自个做了点儿吃的，这会儿还有温，分量也多，大家都来尝尝。”

随着碗盖的揭开，微风吹过，顺着风向将那些菜香吹来，其中辛辣的味道更是夺魂。嚼着干瘪大饼的众人，只觉口中更加干涩，忍不住不断吞咽唾液，往那方瞟去，听到江雨的招呼，几人先是客套了两句，才各自拿着自己带好的干粮移过去。

从寒冬到暖春，山侧光秃秃的这片空地终于重新覆盖木枝，顺着没有种树的那侧下望，有那伸展着光秃秃枝丫岿然不动的，也有那性子急已经抽出几片嫩叶的。

填饱肚子，喝杯特意接过来的山泉水，温温凉凉下肚，掩去各类饭菜之味，再嗅嗅清新的山间空气，一瞬间恍若那山中隐士逍遥自在。

其余人或站或坐，也有那躺上板车休息的，江雨则是已经默默走到角落，掰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现在村里青壮，不是背上行囊去干活，或去城中等散活，便是留着照护家里，能请过来的人不多，更别说还要会种树，到时候还得重新教起，都是村里的，总也不好让人白跟着不付钱，如此算下来耽误的时间和银子，倒是显得有些不值。

赵大哥那儿的苗子，都是分批送来，这次的不多，今儿个过去，估计家里人都能学会，再加上这些过来帮忙的木客，估计每几天便能栽好。

等会儿商量看看，能不能留那些木客以后也过来帮忙，如此一来，倒也不耽搁什么时间，还能多学些这树木之事。

心中盘算定下，日头也悄悄爬上点儿，驱散云彩照耀大地。

伸脚将地上画出的痕迹蹭干净，丢掉树枝拍手净灰，江雨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过求。

“嫂子，继续？！”之前干打猎活计的时候，何安平也没少和树木打交道，虽然自己没有种过，但上手的速度却是不慢，现在更是来了兴致，发现那些细苗在自己手下立起，最后能笔直竖在大地上，微风拂过也没有折腰，颇有两份自豪之感。

“嗯，今儿个多练练手，等以后也不能总劳烦大爷跟着我们。”笑着揉揉何安平脑袋，江雨看向已经默默走过来的洛瑾华，点点头示意，同那些清醒着的木客，一起将睡着的唤起。

午后的大山，再次热闹起来。

带来的那些苗子，在众人渐渐加快的速度下，终于擦着天黑种下。

推着板车，带上东西，灰尘扑扑的数人共同往下走，直到西山脚下院子中。那些木客在江雨的挽留下吃过晚饭，而后便与他们告辞。

“小雨，我们明儿个再到这儿来，到时再一起去山上。”谈妥了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要来洛家帮忙，并且报酬也不比在老院的少，这几人本就是洛家老院的老人，也都是和洛老爷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