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灶上热着饭。如果那少年醒了,你就给他送去,我们先上山去,好好看家,别忘了练功。”
虽然又得了一天闲,但想到自己还要照顾偷鸭贼,洛瑾贵便有些愤愤,但家里就这么放着个陌生人也不是事儿,哥嫂也是为了他的假亭努力,他总不好让他们待在家中,也只能闷声应过。
昨儿个为了抓贼耽误了半晌,本以为把人送到村长那儿便罢,结果偷鸭贼直接晕倒,久晃不醒,怕出了人命,便就近被送到了洛家老院。
但老院儿未修客房,无处安置,还是江雨取了自己原本的旧单子出来,铺在洛瑾贵床角,凑合着给那昏迷的贼留了个暖和地方。至于洛瑾贵的反对,自是无人理会,他叫嚷过几句,也知救人要紧,便捏着鼻子忍了那少年占自己的地盘。
等村医开方取药过后,洛树等人又是帮着烧锅看药,给偷鸭贼擦身喂药。众人才得以看清这人模样。最初脏污满身,破破烂烂的棉衣裹在身上,只能看出是个年轻男子,等收拾了番,才发现原还是个少年,只是身高体格较之同龄人更强些。
村医嘱托这少年亏空了身体,脑袋又遭重击,得好好休养两天,不能再受刺激。本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又是个少年,众人就没硬要追究,就这么让少年在洛家老院歇下。
等事了,江雨去村长家说明情况,关于这少年偷鸭贼的处置问题,村长也觉有些棘手,因为往常也偶有走投无路的门户加入洛村,对于那些正经人家,村长大多都会让人留下;但像少年这般偷鸡摸狗之辈却是从不多留,可是他又独自一人,寒冬腊月无处可去,就这么赶出村,拖着病体恐要丢掉小命。
村长便提到,等少年病好,他会将人带去官府,若是好人家的孩子,就托官爷将人尽快送回去,若是流民孤儿,那城中有座济世庙,住的都是些孤苦无依之人,他也能有个去处。
被村长夫人送出院门时,江雨不经意间问道:“苗大娘,为何不能让那少年留在村中?”
“刚来就犯了事儿,他一个人在村里是住不下去的,就算我们肯给他地方,咱村的人也看不过,除非有人家愿意收养……”村长夫人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不说品性,单说这年纪也没人家愿意要。”
“好了,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但这种不明不白跑来的人,小雨你们还是少接触的好。”
“晓得,那大娘我就先走了,改明儿再来看您。”江雨挥手与人作别,又跑到猎户家替洛瑾贵多宽限了一日,才转道回家。
江雨心中虽有盘算,但一切还得等那少年醒来,在这之前该做的活还是不能拉下,所以一大早,她便拉着洛瑾华继续耽搁了一日的伐竹计划。
忙碌中时间一晃而过。
当天回去再次清点鸭群,果真一只未少。众人才同行到洛家,收好木材结算工钱,帮工散去,本打算去做饭的江雨就见堂屋里出来了两位少年。
其中一位自是洛瑾贵,另一位穿着不太合身露出脚脖冬装的少年,则是昨天那位偷鸭贼。
“嫂子,今儿个不用你做饭了,安平都弄好了。”
看着跟在洛瑾贵身边低头不语的少年,江雨和洛瑾华对视一眼,没有多问,直接进了屋。
“本来刚才我就想喊你们的,但是安平非让我等等,这不,等人走了才出来。”边说洛瑾贵边忙活着把扣了碗保温的菜都亮出来,而另一位少年则是帮他们盛来热汤。
“还好这些饭还没凉,你们尝尝,他的手艺还是可以的,虽然嫂子做得更好吃!”等人坐下,洛瑾贵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要不是自己先吃,到时哥嫂回来要说教,他早就管不住嘴了。
端着碗的少年,有些局促不安得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洛瑾华面无表情吃饭,没有吭声也没有看少年一眼,江雨也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般,给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