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力,处于失控的暴走阶段,操控这具身体的,已经不再是人类自由的意志,而是被扭曲之后的极端情绪!
乔治横挥赤剑,三道红芒同一时间涌现,如三道红色闪电流窜着向周铭涌来!
周铭眼神微动,视线在空气中凭空凝结出三面冰盾,红色闪电瞬间刺穿了冰盾,在半空中骤然加速,掠过周铭的肩膀。
焚烧的剧痛从肩膀的断面传来,刺激着周铭的脑神经。
第一次交手,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了,作为攻击型咒术的极冰之境,在面对咒力等级高于自己的攻击时,防御变得形同虚设,不管是冰墙还是冰盾,都无法阻挡对方剑气的侵袭。
“只能靠身体本能躲闪了吗?”周铭喃喃自语。
乔治冷冷向周铭望去:“闪开了吗?我还以为能一刀砍掉你的头呢。你也只有这种程度,真令人失望。
真令人失望、令人失望……令人失望!
首领竟然还把你当做阻碍计划的绊脚石,像你这样的人也配!
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也配说要拯救世界!你连我都杀不了,也配说这种话!”
乔治的表情愈加癫狂,他的脑海中,无数死去同伴的声音响彻环绕,犹如叮嘱,犹如梦呓,犹如诅咒。
如嘲笑如讥讽,像是鼓励像是怂恿。
大家说这话是真心的吗?
不,我怎么能这样想,是我背叛了他们!
是我放弃了。
乔治听到大家在鼓励他,让他一定要拯救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拜托他驱逐那些怪异。
他们对他说,你能够做到。
但是……
他放弃了,即使表面一直维持着激昂的斗志,但那颗熊燃的赤子之心,却早已寂灭。
“不是我放弃的,你们听我说,没人能做到这件事,没有人!即使是圣僧他,也只能用那种办法来改变,光明正大的救赎之道根本不存在……所以……所以不要在对我说这种话了。”
乔治躬身弯腰,身体微微颤抖,一只手捧着头,另一只手攥着宝剑,握住剑柄的指关节根根泛白。
周铭听着对方的疯言疯语,耳朵边竟然也响起了一些从未听到过的陌生声音:
“你能救什么!你什么都救不了!他们还是死了!还是死了,全都死了!”
不知道哪个女人在哭喊着,好像死了很多人,那些人本来可以活着?
不,并不能……他们注定要死。
……
“周铭……光你一个想要改变世界有什么用呢?你没看到吗?那些人都想要杀了你啊!总有一天你会死的,就像他们今天让你来杀我一样,他们也会让别人来杀你!”
嗓音厚重沧桑的中年男人在悲怆地呐喊。
他死了,是被他亲手杀死的,对方本是他志同道合的同志。
……
“你既然知道历史之锚手,就该明白怪异的出现只是历史循环的规律,诡异的时代和平静的时代互相替换交错,就如乱世和盛世,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到来,也没办法阻止他们离去,这是历史本该有的阵痛,所有人能做的都只有忍耐。”
一个男人随意地说道,洒脱却无奈。
……
一句句话不断萦绕在耳畔,虽然很清楚这些只是过往的幻听,但周铭的情绪却不由自主跟着这些琐碎的话语不断改变。
是完全打开红门的后遗症吗?
这些话都是过去原主认识的人曾经对他说的?
对,不是跟他说的,而是跟原主说的。
但是,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