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区作为疯帽岛的一部分区域,论占地面积,不及其他几条街区的一半。
人气方面,更是差异巨大。
因为,住宅区是为一些愿意常驻下来的海贼以及地下世界的人所准备的。
但住在这里的人,更多是像索尔这种从大海之上退回来的年迈老海贼,亦或是在战斗中受伤变成残疾,但存有一笔养老资金的海贼。
这些人,已经失去了展望未来的资本,有的只是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活法。
在这样的影响下,住宅区的整体氛围更倾向于死气沉沉。
走在每一条巷道里,环绕在身周的,总是一阵阵“死老鼠”般的臭味。
路有死尸,亦是司空见惯之事。
毕竟,不是每一个被时代淘汰的海贼都能像索尔那样……
拥有践踏金钱的资本。
能将店铺开在这种注定就是倒闭结果的位置。
又能天天去花街酒馆享乐消费。
闲来无事时更能斥巨资去买下一把永远也用不到的名刀。
对比之下,他们仅仅能做的,就是将剩下的钱花光。
或是买一瓶酒,坐在酒馆内,听着年轻海贼们充满活力的吹嘘,借此缅怀一下过往,然后舔干净最后一滴酒液。
或是去往花枝招展的花街,用钱换来往昔令自己熟悉而振奋的目光,哪怕那些目光是用钱堆砌出来的虚假也无所谓。
直至花光最后一分钱。
然后等死,又或是再挣扎一下。
同样是海贼,为什么最终的待遇会天差地别?
莫德很清楚答案。
是力量,能够自己做主的力量。
要想活得更好更肆意,就得拥有能够扭转他人意愿的力量。
尤其是在这样的世界里,更是如此。
不然的话,最终很有可能会沦落得和眼前这几个毫无眼力的海贼一样。
莫德抬眸,看着堵在巷道前方,几个缺胳膊断腿,手持生锈豁口砍刀的海贼。
视线掠过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感受着那朝气全无,只剩下满满恶意的目光。
莫德沉默抽出匕首。
再走过几条巷道,应该就能出宅区了。
在被拦路抢劫的当下,莫德却在想着离街区还剩下几米路。
然后,在出手之前,莫德听到了一段对话。
“肚子上的……是我的。”
“我,我只要膝盖以下的。”
“可以,剩下的就都归我了。”
很少在宅区里遇到如此年轻,又如此白嫩的少年。
几个已经所剩无几的海贼,兴奋得说话都带着些微颤抖。
只是一柄匕首罢了,又能有什么威慑力?
若不是早早将燧发枪拿去换酒钱了,不然的话,一枪崩掉这个少年更是省力。
快被压缩到濒临死线的未来,如同冰冷的黑暗揪住他们的思想。
怎样都无所谓。
只要能再体验一次吃饱饭的感受。
只要能再品尝一次酒液滑过舌头喉咙的畅快感。
早已迫不及待的他们,在确定归属权之后,便是举着长刀砍向莫德。
仿佛间,他们已经看到了重新被点燃的未来。
哪怕一天也好!
他们如此想象着。
然而,眼前的“猎物”却徒然间消失不见。
思绪尚未跟上,身体某处却传来了久违的凉意。
被砍到了?
他们各自倒地,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他们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莫德的威胁。
意识到希望破灭,意识到死亡将近。
他们哀嚎出声。
莫德越过那三个海贼,向前迈出的步伐未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