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一空,将帐房烧了个一个二净,于第三日黄昏才行出兵……”
“咯咯咯咯……”
堂中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元钦停下话头,寻声一瞅,见元怿脸色苍白,牙着紧咬,两只拳头紧握,捏的“咯吧”直响:“怪不得县公称……一败涂地?”
至此,吐谷浑的十万精骑,并崔延伯的近二十万大军,竟只是三日之间便灰飞烟灭?
元怿忍了又忍,终是没敢问元澄与崔延伯可曾收拢溃兵,可能立阵反击之类的话。
元钦数次提到,元澄与慕容孝见大势已去,仓惶渡河,便知这二人从头到尾都只顾逃命,由此可知战事之惨烈。
而令人绝望的是:鄯善镇紧邻湟水,大营自然也立在岸北。而再往北,一直到两百里之北的大河主干,中间足有七八条大河支流。
更有甚者:西海趁崔延伯麾下方寸大乱之际,竟绕过大营,将浮桥、船只付之一炬……
元怿不但没敢问,而且一想起元钦说的“若非李宪见机的快,令我拆了浮桥,尸体怕是能堵到冲毁大河河堤,引起水患……”这一句,就觉行了骨悚然,不寒而栗。
可想而知,淹死在数条支流中的溃兵有多少?
这可是整整三十万大军……
元怿没有吓的发抖,已算是他定力高了。
也不止是他,如杨舒,脸色渐渐发白,有如敷了粉。如李韶,便是料定李承志绝非好相予之辈,但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强到如此地步。一时间就如做梦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还有邢峦,双眼瞪的有如铜铃,直勾勾的盯着元钦。
今日但凡换一个人来,就是打死他也不敢信。但元钦为司马,且堂中还坐着元怿这个监军,更有他邢峦这个副帅。就是借元钦一百颗脑袋,他也不敢撒谎。
与元怿、李韶等人相比,邢峦更吃惊的是:李承志到底在吐谷浑安插了多少细作,不然为何对慕容孝的每一步动向都了若指掌。
更是想下毒就下毒,想啸营就啸营,想放火就放火?
举一反三,予李承志而言,有李韶这样的亲近长辈,有杨舒、杨均这样的至交,若他想在朝廷大军之中安插细作,岂不是更容易,更轻松?
是不是过不了两日,李承志就连自己等人在此所议之每言每句,都能知道个清清楚楚?
越想越是骇然,邢峦猝然转头,死死的盯着李韶。
“都督看我做甚?”
看他双目如刀,李韶猝然警觉,“莫不是以为崔县子大败,是我李某使的坏?”
不待邢峦回应,元钦却先予他解围:“姑臧侯言重了,你予月余之前便迁任灵州,那时吐谷浑都未答应出兵,崔县子更是暂驻于陇关。是以都督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
意思是定计数方合围河西之前,李韶就已至灵州,连他并亲信连城都出不得,近同于软禁,便是有心予李承志通风报信也绝无可能……
说着还隐晦的给邢峦使了个眼色,邢恋顿时会意:想来元澄与崔延伯定然查过,此事应与李韶无关。
此次无关,却不代表以后无关。
但如今李韶近似囚困于灵州,还如何提防予他,总不能真的关进大牢之中吧?
且自元魏立国之后,很少行株连之罪,就如李氏三房造反,也只是株了他这一门,并未牵连到大房李韶。
更何况李承志与李韶只是同宗不同源,莫说九族,就是九十族也关联不到。是以朝廷若无李韶暗助李承志造反的真凭实据,就是想牵连也牵连不到他。
邢峦无可奈何,更知予此时就与李韶翻脸殊为不智,便不动声色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