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这狗贼看似好心,实则因为怨恨承志之故,欲激承志与朝廷两败俱伤……
但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对承志与自己而言,岂不是喜从天降?
至少免了最大的后顾之忧……
李承宏勐的扑了过来,跪倒在李始贤面前,眼中闪烁着泪花:“父亲,母亲回了西海,贞儿、修儿(李承宏的两个儿子)也回了西海,若我等再一归返,二哥岂不是再无顾忌?”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李始贤低声斥喝,“这狗贼老奸巨滑,便是为父也难以望其项背,难保他不是计中有计,欲害你二弟?此事还需三思而行……”
稍一顿,他又猝然起身:“你好生待着,待为父试上一试,回来再行计议!”
话未说罢,他就已迈出堂门,去追高肇了。
李始贤心知肚明:自己被困于泾州蹉跎近十载,近似废人,无论是见识也罢,还是城府与心计也罢,就是拍马也难及高肇与元澄。
是以对质是万万不能对质的,不然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被元澄窥出端倪,到时必然生变,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听听墙根?
看他鬼祟的模样,高肇冷笑连连,嗤之以鼻,心中却乐开了花。
李始贤啊李始贤,任你稳如老龟,不还是中了老夫的计?
“尽是些微末伎俩,难登大雅之堂!”
高肇讥讽两句,让李始贤藏在甲士之中,就侍在门外,而后敲开了元怿的堂门。
叔侄二人依然未眠,见高肇深夜来访,不得已又虚情假意一番。
几句寒喧,高肇又似忧心忡忡:“承志曾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既是太后与陛下钦赐,老夫岂敢置喙?如今唯一所虑者,无非便是阴差阳错,与承志已然势如水火……而若是他日再次与他同殿为臣,老夫又该如何自处。”
如今你降都未降,何必想的如此之远?
元澄隐隐生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李承志睚眦必报、铢锱必究的性情举朝皆知,高肇屡次三番暗害予他,更是逼的他不得不反。若有朝一日李承志真归附于朝廷,焉能放过高肇?
正因为如此,自己与太后才敢以势逼迫高肇,料定他纵有不甘,也不得不降……
心中猜忖,元澄朗声笑道:“你二人本为翁婿,情同鱼水,便是稍有嫌隙,也是因缘际会,承志宽宏大量,必然不会斤斤计较。再者有太后居中转圜,有孤与宣仁并诸公从中斡旋,必能使你翁婿冰释前嫌。
李承志宽宏大量?
元道镇,你怕不是喝了假酒,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高肇暗暗冷笑,话锋一转:“也只能如此了,到时还请两位殿下施予援手,予老夫做个见证:若非高某居中帷幄,那郭夫人并李氏家小,焉能安然遁至西海?”
元怿顿时瞪大了眼睛:李承志之母并其家卷,竟逃回了西海?
这岂不是放虎归山,朝廷是干什么吃的?
元澄则是半信半疑:李氏老小甫一失踪,举朝上下都猜疑是高肇所为。如今听来,果真是这老贼与李承志狼狈为奸,做下的好事?
但他为何偏要予此时提及?
难道不该是先与自己讲讲条件,将何时缴械,何时开城的事宜敲定下来?
若是以往,元澄便是猜不出李始贤在堂外偷听,也定会心中警觉,就如方才的李始贤一般,十有八九会料到这老贼又在暗施诡计。
但他身负往胡部借兵之重任,更是将受千夫所指,背百世之骂名,如今已然不甘重负。再加昼夜兼程,于三九寒冬之时急行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