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包盐,便是每日偷一点,足足攒了近月,才凑了十多斤。
而后又予风高月黑之夜灌翻了看押他的兵卒,予营中放了一把火,又偷了两匹马才跑了出来。
听似平平无奇,但只有李承学才知其中的艰难与凶险。
其余不论,如今一匹马被他当了口粮,靠这仅剩的一匹马要走近两千余,最少也要四五十日。
而且还是绝对不能迷路的前提下。
再者天知道会不会遇到狼群,马匪?
甚至只是一部十余帐的小部落,也能要了他的命。
而他最愁的是天气。
只偷了一顶薄帐,最多也就能挡些小风小雨。不说黑风,只是一场稍大些的雨,就可能让他病死在半道上……
将待稍微安抚了一些,李承学又走了马来,继续切割马肉。
但也就割了两刀,他倏然一僵。
耳中似是有轰隆之声,像是打雷一般。但分明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也就愣了一两息,李承学勐的俯身,将耳朵贴上草地。
轰隆声更为清晰,且连绵不绝。
他脸色一白,飞一般的跳出了山岰。
远处尘土飞扬,黄烟如龙。数不清的白影向西往东疾驰而来。
在西海近一年,且随李松征伐杜仑部,李承学怎会认不出来?
这是胡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