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道:“进了驿站后灵醒些,估计李丰的急报也该到了!”
初三那日他方至比阳县(今泌阳),便接到了李丰急报,称将行动之日定于正月晦当夜。今日已是初七,便是有雨雪阻道,也该有消息传来。
李承志的信心也很足,他认为此次十拿九稳,李丰九成九已然得手……
“诺!”
李聪低声应着,又转身予元天赐复命。不多时,便听官吏予各处传令的呼喝声,车队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
自有元天赐提前遣派的官吏与上党衙府接洽,约两个时辰后,天色将暗之际,车队畅行无阻的进了郡城。随行的除李氏家眷、十数封国官吏并百余李氏家臣,其余人等并两千中军皆宿在城外。
不过并非露营,而是由本地官吏借了民居。且这一路行来,皆是如此安置。
因钱粮给的足,被借宿之民反倒甘之若饴。而沿途收的那些仪程自然不够,李承志还贴了些。
这等行举,委实如凤毛麟角。自然让兵卒及底层吏员感激不已。而如元天赐、谷楷也只能唏嘘一句:李国公果然财大气粗!
……
进了驿站,依旧如之前一般,所有应酬皆交由元天赐。李承志不急不徐的洗涮一番,正欲同两妻一妾用膳,李聪又来见他。
身后还跟着一人,也是仆臣打扮。但只是一眼,李承志就认出了李孝先。
予朝那县起兵时,李孝先便是队主。平定泾州后,他又随李丰、皇甫让到沃野成立商号。之后李承志与元魏首富刘宝结盟后,李承志专程派他到夏州建马场,以便予西海经北镇往洛阳传送消息。
李承志出兵关中、孤军北上北镇之时,李丰怕人手不够,特意将李孝先召至沃野。
便是他率两什家臣护恃李承志左右,夺下的沃野镇城……
这可是心腹中的心腹啊!
“哈哈……”
李承志放声一笑,同时便起了身。刚要来个熊抱,李孝先却先跪了下来。喊了一声郎君便垂下了头,眼眶中泪花转着圈圈,竟又哽咽起来。
“每次都是如此,好好的心情被你们搞的一团糟?”
李承志无奈一叹,硬是将李孝先拉了起来,“莫说我还活蹦乱跳,便是真被刺死了,也怪郎君运气不好,与尔等何干?”
“若非……若非四叔一意孤行,何来郎君今日之祸?”
李承志愣了愣,却不知如何作答。
确实该怪李松,而处置也已然处置过了,该预防也已做了预防。不过没想到的是,效果显现的如此之快?
若非恍然大悟,且已激愤难忍,沉稳果断如李孝先,是万万不会说出如此诛心之言。
想来柔然突袭西海,差些将老巢一锅端之后,河西的大本营也罢,从河西到六镇,又至京中的谍报系统也罢,大都回过味来。
这反并不是好造的,李松与父亲都太自以为是,且过于眼高于顶,狂妄自大了……
看看这半年多以来,李始贤一改往日之雄心勃勃,反倒三缄其口,唯唯诺诺,便知他肠子怕是都要悔青了。
如此看来,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李承志朗声一笑,又将他按在了案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刚才那一句,李孝先已然用尽了所有的勇气,甚至说出来都有些后悔。此时再看李承志避而不谈,更是不敢置喙。转而低声秉报起来。
由当事人口述,可比看密信的体会深多了。李孝先平铺直述,听着好似平平无奇。但听到他就带着十余属下混进夏州大营,有惊无险的点着了营中粮仓、草垛,李承志便知其中何等凶险。
若是李丰见好就收,甚至都不用冲营,只需趁乱救出李孝先便可。
但胜果也不是一般的大:不但百万石粮,无数草料皆为灰烬,甚至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