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异?
如此看来,刺客难不成是元英所派?
但置李承志于死地而后快的,不该是高肇么。偏偏却是高氏仆臣救他于九死一生之际?
乱了……全乱了……
高英心中一紧,两只纤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而后呢?”
“应是遇刺之时连番厮杀,李国公已成强驽之末。连杀二人之后,便被王府侍卫生擒……但不知,不知为何,中山王殿下令仆臣尽数退下,又将李国公请进了寝室……”
秦松这句“不知为何”大有深意,高英岂能听不其隐意:“李承志可是四肢受缚?”
“并不曾!”
“快,将李承志予我绑进宫来……”
高英只觉头皮发麻。
若之前还有三分怀疑,她此时已然确定了九分:那些刺客,定是元英派的。
元英为何突然要置李承志于死地?
……
莫说高英想不通,李承志同样想不通。
就如高英一般,硬闯寿丘之时, 他还尚存三分怀疑。但当看到中山王府中门大开, 府中护卫尽数隐没, 李承志便知,这次并非高肇设计拱火, 而是真乃元英所为。
如今,更是想以将死之躯,换他李承志之性命……
寝室内的药味极浓,就如前世的蒸薰馆一般。但便是如此,李承志还是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曼陀罗?
再细细一瞅,见元英瘪瘦枯黑的脸上竟浮现着几丝诡异的潮红,他突然就笑了。
怪不得元英能撑这么久,明明命悬一线,却就是不断气?
笑声越来越大,像是疯了一般。元英心中暗喜,闭着眼睛等待着李承志的刀砍入自己的颈中。
但久候不至,反而听到“咣啷”一声。元英猛一睁眼,看到李承志竟将刀弃之于地,而后盘腿落下,盯着手中的免死铁契,笑出了眼泪。
“你因何狂笑?”
李承志抹了一把眼泪:“我在想,若是将你斩杀于此,此物能不能保我一命?”
保命?
这等时候,你该是手起刀落,一舒心中块垒才对,为何会如此冷静?
元英心中猛沉,死死的盯着着他。
李承志的双眼清澈如水,亮如明镜,哪有半丝如疯似狂,欲玉石俱焚的模样?
心中依旧不甘,元英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高祖(孝文帝)曾言,凡赐铁券者,非谋逆之罪可免三死,你大可一试!”
“哈哈哈,中山王真是好算计啊?免死铁契始于高祖不假,非谋逆可免三死更是真的不能再真。但高祖更有遗旨:凡残害元氏宗室,以谋逆视之……”
元英脸色大变:“你怎知道?”
崔光是右侍中,更是尚书丞,什么样的秘旨他看不到?
李承志还那么怕死,更是立志要造反的人物,得了这样的神物,怎可能不研究个通通透透?
“你在做戏?”
“不做戏,我焉能见到中山王之尊容?”
李承志扬手一抛,铁牌跌落于元英榻下,发出几声脆响,“殿下放心,便是没有高祖遗旨,我也绝不会伤你分毫:擅伤里正,擅闯亲王府邸是一桩,擅杀王府长史、司马又各为一桩,至此,这铁契已成无用之物。而若非如此,殿下又怎会于弥留之际,见李意一面?”
元英目眦欲裂,浑身直颤:“那你还敢进来?就不怕我一声令下,将你斩杀于此?”
“李意又非阿猫阿狗?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坐实了殿下当街谋刺一品国公之罪,这与造反何异?当然,殿下自然可一力担之。但不知殿下有无想过,高司空会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更甚至是斩草除根的天赐良机?偏偏殿下的子嗣还那么多,却又良莠不济,无一个可堪大用!”
李成志又笑